第2章 【二】2(2 / 2)

她轻轻抚摸云玖的头发,柔声安慰:“哭吧,哭够了就好了。”

她知道,对于云玖而言,早日放下是一件好事。

云玖哭着哭着便睡着了,算是哭痛快了。上官心心安顿好她,刚走出房间便听到楼下吵闹的对话。

“天呐!霹雳堂的兵器阁炸了,现场那叫一个惨烈。”

“死人了吗?”

“还不清楚,不过哪有爆|炸不死人的。”

……

上官心心眸光一凛,飞身落到楼下,人刚冲出客栈便被擦身而过的男子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来,头顶传来那人微愠的低沉嗓音:“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干什么去?”

她抬头见是轩辕一扬,急忙上上下下打量他:“一扬,有没有伤到哪里?如果受伤了,不许逞强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有手臂上有一道伤口,却是一道不是很深的剑伤,还是不放心,拉起他手腕探了下脉搏,确定果真没有内伤后方舒了口气。

蓦然抬头却见轩辕一扬笑得好不舒畅欢快,一股莫名怒火顿时涌上心头,气得声音发颤:“你以后有什么计划能不能事先告知我?你知不知道我……”

她突然间喉头发紧竟怎么都说不下去,气得狠狠甩开他的手臂,转身刚走了一步就被他拉住,他语气难得温软:“以后不会了。”然后又痛呼一声委委屈屈地道:“伤口真的很疼。”

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拉着他来到楼上处理伤口,包扎好伤口才猛然发现易木不在,急忙问:“易木呢?”

适时,门口传来易木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抱怨:“你才发现少了我吗?你们当我是空气啊!拜托,我也在爆|炸现场啊,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吗?”

上官心心上下打量了一下倚在门口的易木:“如果你出事了,他会这么风轻云淡地回来吗?”

易木气得直砸门:“拜托,你现在知道理智分析了,你方才但凡有一丝理智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出事,你的理智全用在我身上了!”

上官心心被易木说得无话可对,面上不免讪讪的有些难为情。

轩辕一扬瞪了易木一眼,转瞬便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道:“我饿了。”

她瞥他一眼:“我去让厨房准备晚饭。”

他摇摇头:“他们做的不合胃口。”

她一脸似笑非笑:“可是……我做的东西一向欠火候。”

他挑了挑眉:“那要看做给谁吃了。”

易木已经飞奔出去吐了。

* * *

霹雳堂牺牲了一个兵器阁引出了幕后黑手神拳门掌门霍长青,霍长青年轻时与霹雳堂和太极门都有过节,又对霹雳堂兵器阁里的神兵利器乾坤无极剑垂涎已久,便与太极门二弟子金豪暗中勾结,用霹雳堂的剧毒霹雳散毒死了作客霹雳堂的太极门大弟子陆虚。

金豪有勇无谋,他只认为陆虚死后掌门之位非他莫属,却不懂陆虚死后的最大受益者亦是最大嫌疑人,他不过是霍长青转移视线的工具罢了。

霍长青谋求的可不止是乾坤无极剑,他想要的是两败俱伤,然后慢慢吞掉敌人一方独大。

霍长青和金豪暗中勾结的证物极为隐秘,是一份遇酒方显的手书,而且仅仅一封,在霍长青的红颜知己倚翠楼头牌姑娘燕婉手里,而燕婉亦是霍长青放在霹雳堂副堂主身边的细作,所以才能拿到霹雳散,搅得霹雳堂风云变幻。

错综复杂的纠葛仇怨搞得人头痛心烦,上官心心本想出门散散心,不想没走出多远,便见倚翠楼楼下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两位英俊挺拔的男子,欢欣雀跃地走进了花红柳绿的醉人殿堂。

明明知道他是去办案,为了燕婉手里那一份至关重要的手书,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只要想到他会因为办案经常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心里就翻江倒海的烦闷难受。

再没心思在街上散心,转身回了客栈。

夜里正倚着窗子赏月,身后房门被人推开,有人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她也不回头,声音清清淡淡:“虽说房间里灯未灭人未眠,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公子如此行径恐有不妥吧。”

轩辕一扬自顾自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浅啜一口:“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到我从楼下经过。”

她像似没听到,继续赏自己的月亮。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声委屈的叹息:“姑娘好像忽视了自己的病人。”

她眸子动了动,自觉地拿起药箱走到桌前给他伤口换药。

他手握茶杯,满意地笑了笑,道:“手书拿到了,案子算是结了。虽说三家梁子肯定是结下了,倒还不至于掀起什么腥风血雨。毕竟三家内部都有问题,光是处理自己的内部问题就需要不少时日,何况,还不一定能处理好。如今看来即便处理好了门派实力也会消耗大半;一旦处理不好那就是自毁长城了。不过,那些都是他们的家事,我们管不着。”

之后不无感慨地叹了声气:“江湖之中门派林立,起起落落,兴衰更迭,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纵观古今,又有什么能长盛不衰呢?”

她帮他换好药,不由得被他的情绪带了进去,慢慢坐在桌前出神,忍不住也叹了一声:“轮回不止,风雨不歇。”

他眉头一蹙,屈指敲了一下她额头:“想什么呢?”

她下意识揉了揉额头,隐约间闻到他衣袖间的浓烈香气,心头顿时大为不悦,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愤愤地道:“回去把衣服换了,难闻死了。”

他愣了一下,急忙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纳闷道:“有味道吗?我怎么闻不到。”忽地,眸中一亮,像似想到了什么,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探过头去问她:“你不高兴了?”

她看着他那一脸欠揍的表情,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喊道:“是啊,我不高兴!”

他笑得更加张扬放肆了,也跟着站起来慢慢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虽然于她而言他们之间再熟悉不过,可是如今被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撩拨,到底无法像他一样厚脸皮,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就走。

他也不追,继续坐下喝茶。

她气呼呼地走出门口方觉得不对,又气呼呼地走了回来,指着门口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他笑着去拉她的手,被她狠狠拍开,他便转而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到桌前坐下,语气放软:“好了,不逗你了。送你一个礼物。”

他自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玉簪,在她还未看清是什么样式的时候,他已经拿起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端详了一会儿,满意点了点头:“相映成辉。”

她抬手取下发簪,细细打量了一番,玉簪纤长凝白,质地温润细腻,顶端相依两朵濯濯莲花,极为古朴简约,却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气了吧。”

她敛下心头的无尽喜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想必没少在花丛中流连吧。”

他面上的温柔笑意一丝一丝褪了下去,语气都没了温度:“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她见他认真了,急忙解释:“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啊。”

他垂下眼眸:“我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知道了,别生气了。”

他手掌摊在她面前:“拿来。”

她下意识地把玉簪抱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至于吗?送出去的礼物还能要回去吗?”

他无奈叹气:“拿来我给你戴上。”

她研判了一下他的神色,方小心翼翼把簪子放在他手里。

静静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他为她插簪子的模样像似在做一件极其严肃认真的事情,明明很可笑,却又像似充满了无尽的魅力,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投怀送抱的冲动。

为了不让自己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吓到他,她急忙提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水猛喝了一口,还差一点儿呛到。

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不住叹气:“慢慢喝,急什么。”

她火速搜罗到一个话题来打破心头的尴尬,问他:“你是怎么让燕婉交出那封手书的?”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燕婉的软肋是她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青梅竹马。她依附在那些强势男人身边不过也是为了她的青梅竹马罢了,也是一个痴人。”

她挑眉看他:“所以就把我卖了。”

他握住她落在桌上的一缕青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随手抽出发丝,留给他一记白眼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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