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双失业1（1 / 2）

初夏，小海边日料店。

金阳戴着□□手套，利落用刀划开一袋袋冷鲜甜虾。

度假旺季店里客流量大，一天用掉几冰柜的速食。这有一半得归功于老板的营销本领，请几个身材健硕的泳装帅哥做店员，赤着上半身穿上印着日语的围裙，开口闭口小姐姐，抢先在短视频软件上引爆眼球。

现在生意火热，在整个海边度假村都是数一数二的。九块九一千克的甜虾，夹一小撮摆摆盘就敢卖199，这就是搞电信诈骗也没有这么赚的呀。

反正金阳是死活不肯裸半身的，光着膀子做餐饮他都担心寿司掺毒。本来原料成本就这样，汗水毛发掉一掉还叫不叫人顾客站着出去了。

金阳在围裙里硬是套了件短袖，老板看了碍眼又不肯放过他的帅脸好身材，便要他在后厨干半天再上餐厅干半天露露脸。

金阳抬起手臂，麦色的肌肉鼓起像诱人的蜂蜜小面包。他用小臂抹抹额头上的汗珠，眼神向餐厅飘去。

一架白色钢琴摆在餐厅露台，露台种了不少鸡蛋花，还在门道安了层镂空的蕾丝纱帘。没到演出的时间，海风吹飞纱帘露出空空的一架钢琴，那个据说叫Vince的艺人还没来。

就是来了又怎么样，打工一周也没照个面聊两句的。金阳摇摇头，金色微微带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只沮丧小狗。

【甜蜜风暴降临，呼啦呼啦卷走摇摆不定。】

钢琴叮叮咚咚，清朗的声音唱起甜腻的情歌。金阳不自觉翘起嘴角，小声跟着哼唱。一首网红口水歌罢了，但因为是Vince唱的，一开口就净化了原唱那股带着讨好的做作和油腻。

同事撩开日式门帘走进来，金阳正边搓盘子边跟着音乐小幅度扭着屁股。

同事手痒上去就是一拍，金阳炸毛地跳开，举着淌泡沫水的盘子像举着炸药包，下一秒就要炸这个挑衅同事的贱人头破血流。

同事手贱嘴也贱：“不愧是大少爷，洗盘子也整花活呢。照我说就该去钢琴边跳，扭扭屁股眨眨眼，那群花痴女不就喜欢这套。”

金阳不理他，和愤世嫉俗的loser没什么好聊的，长相还那么丑讲话的时候鼻孔开开合合像河马。

同事阴阳怪气：“多扭两下说不定Vince就看上你了呢，天天跟个偷窥狂一样。天啊好变态基佬竟在我身边……”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一向好脾气的落魄大少爷怒目而视，感觉就要变身狂犬扑上来了。同事赶紧端起几杯饮料灰溜溜跑走。

看热闹的日料师傅见没戏唱，转过头又料理起食物麻木得堪比流水线工人。

【午后的喫茶店，两杯西瓜**，视线交汇心动听得见。】

金阳眼睛又往露台瞟穿着学院风的长袖白衬衫和黑西裤，堪称小海边日料店身上布料最多的人。长发随意挽在肩膀一侧簪着朵鸡蛋花，隽美侧脸白得发光又仿佛覆盖着一层冰霜就是一座高洁的永不动容的神像，并不因为在演绎情歌就染上红尘的温度。

心口抽抽的痒，金阳慌张地收回视线，感叹道打工真是难啊累得人心慌。

基佬之说那都是同事的无稽之谈，金阳作为180度纯直男单纯只是惜才，这么厉害的Vince应该高居神坛之上受信徒顶礼膜拜，而不是在饭店卖艺弹唱些烂大街的口水歌。

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Vince生活窘迫，但话说回来谁又能看得出自己的富有呢。

金阳想着还挺得意，我金某人干得还是不错的嘛，相信很快就能实现目标了。哦，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河马同事不算人。

Vince又弹唱了两首短视频神曲。

外面不知怎么的闹了起来，老板扯着公鸭嗓，女顾客又尖叫声不断。

日料师傅于是两眼发光探头看去，又回头看向金阳，表情不能说呆若木鸡也可以说是目瞪口呆，对着金阳说：“看来男孩子出门也要保护好自己。”

金阳：？

金阳拨开门帘一看，那个气血上头，一把抄起拖把池半干的拖把就冲了出去。

金阳气势汹汹跑到餐厅中间。找茬儿的男人踮着脚揪住Vince的头发，人字拖鞋底下露出零碎的鸡蛋花。拽得Vince弯腰，眉毛吃痛地皱起。

这莫名其妙的流氓男看起来就醉醺醺精神不好的样子，老板在边上踱步半是威胁半是劝架，围观的也没人敢上去。

金阳耳朵支棱一听，说是这家伙分不清男女搁这调戏Vince不成，恼羞成怒发大疯了。

金阳也没有犹豫多久，只见Vince那头漂亮的黑长直被薅得不成样子，英气的眉毛紧皱，全身僵硬。他脑袋一空，一拖把就往流氓男头上甩去，瞬间汁水飞溅。

男人措手不及之下直接被掼倒在地，撑着地板就要爬起来。

金阳一看那还得了，但他又没有干架经验，只能举着拖把像用马桶搋子一样死命捅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下一下往男人身上砸，因为太脏了不敢细瞧反正就是一通干。

这下围观的都跑过来拦他了，大声喊出人命了要快停下来。

金阳也有点怕他纯良民哪里干过这么暴力的事情，但是一时又不敢停手，红着眼睛去寻Vince想看看人是不是好好的。隔着人群对上Vince冷冷的目光，那种冷是冰雪一样的扎眼漂亮，又是蕴着狂怒的压抑。

金阳手一抖，拖把脱手。

众人把他拨到一边往地上一看，只见流氓男瘫在地上像只被打得翻面抖着腿的小强。又赶紧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