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11(1 / 2)

热恋中的于晓宇想象过很多次她的婚礼。有鲜花,有美酒,有佳肴,有亲友,她和她的爱人十指相携,在众人的祝福声和嬉闹声中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真正举办婚礼那一日,她反倒没有想象中激动。一切都和她设想中的一般好,一样美,除了身边的爱人换了人。一件事情幻想太多次,等得真正实现的那一刻,热情也消磨得所剩无多。

婚礼这一整日都是忙忙乱乱的。于晓宇清晨四点就被按在梳妆台前,任化妆师一副巧手在她头脸上摆弄捯饬。穿婚纱,换礼服,在宾客举目间,和新郎交换誓词,挨桌敬酒说答谢语。

脚踩高跟鞋一整天,于晓宇只觉得累。中午正式酒席结束后,至亲仍在酒店摆上几桌当晚宴。饭毕,她的母亲冯玉兰和父亲于利斌坚持要搭亲戚的便车回平宁,不肯在蓉城住宿。于晓宇本欲多劝几句,见父母执意如此,也不再坚持。送别他们后,她便和陈端方回了家。

才进家门,她来不及放下斜跨的小包,双脚立时踢掉高跟鞋,换上柔软的家居鞋。

包是冯玉兰嘱咐她带上的,预备在婚宴当天收一些零散红包。于晓宇开始不允,说他们有安排朋友收礼金兼记账,就在酒店一楼大厅,醒目得很。

“你懂什么?”冯玉兰不满意地呛道。平宁风俗一贯如此,至亲婚嫁,长辈除了正式给礼金外,还要亲自给小辈封红包,其间寓意不言自明。冯玉兰当了姑姑、姨妈、舅妈,从她手里漏出去的红包很不少,这回女儿结婚,高低要收回来一些,她心里才舒坦。

于晓宇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也不数数今日收到的红包数目,随手将包搁在玄关柜子上,径直往卧室走去。她拿过浴巾和睡裙,对陈端方说了句“我先洗澡啊。”顷刻间进了浴室。一会儿,有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陈端方坐在沙发上,翻看今日的账本,没动几页,就放下了。他白天喝多了酒,此刻头昏沉沉的。他起身倒上一杯茶,咕噜灌了几口,重新歪靠着垫背,这一歪,竟睡了过去。

于晓宇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陈端方一身西装齐齐整整,领带都未摘掉,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背靠沙发,双眼紧闭。这人好奇怪,困了不晓得去主卧卫生间洗,干嘛在这里睡?于晓宇嘀咕着,却也并不出声。

她又困又乏,眼睛都要掀不开。刚在浴室,她差点睡着。洗头发时间着实长了点,化妆师为做造型,给她喷了满头发胶。光是折腾头发,就花掉半个多钟头。

她从卧室里取出吹风机,迅速躲进浴室,将声音调到最低档,对准头发草草吹几下,再胡乱用干帽巾擦拭一番,又化为一尾鱼,很灵活地潜回主卧被子里。

睡过去之前,她有一秒钟想到要不要把客厅里的陈端方喊醒,奈何睡意排山倒海地袭来,最后她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叫他。

于晓宇是被闹铃惊醒的。她没有即刻钻出被窝,眼睛闭着,身子朝向外侧挪了挪,探出一只手摸索着,一无所得。她睁开眼,陈端方睡的这侧已经空了,也不知他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陈端方,陈端方”于晓宇嚷了两声,无人应答。闹铃再次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她伸手摁掉,起身坐起来,用手拂拂散乱的长发。

她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门边,提手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她推门进去,洗手台上还有未干透的水痕,陈端方日常用的洗脸巾也是湿的。

这人一早去哪里了?也没和她说一声,微信上也不见留言。

于晓宇趁着洗漱的功夫,用锅蒸上一碗鸡蛋羹和两小截水果玉米,等她梳妆完,鸡蛋羹和玉米也都可以吃了。时间尚早,她把早餐端到餐厅,很从容地就着一杯牛奶吃起来。

房子里所有的门上都贴着大红喜字,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左右也各据一张。酒柜上一只瓷白色的花瓶里插有一束鲜花,是一大把妖冶的红玫瑰,酒柜两旁悬挂着红彤彤的同心结。有一幅嵌着她和陈端方两人照片的金色相框,端端正正摆放在玫瑰花旁。

她近一周不住在这里,这些装扮也不知是谁布置的。陈端方是不会做这些的,多半由他妈妈吕丽英操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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