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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告别宴,是吗?”

她默默地点点头。她是个小个子女人,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暗示着生活的艰辛。不过那棕色的眼睛很温婉,依然丰满的嘴唇曲线很柔和。

他意识到自己正看着她的嘴发呆,急忙低头重新打量起篮子来。

“主啊,这得把我吃得有多饱啊,我还走得动路吗?居然还有个蛋糕!你们这些女人是怎么弄的?”

玛丽·麦克纳布耸了耸肩——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一把将篮子从他面前拿走,开始把晚餐一样样摆放在那张架在石块之上的木头桌面上头。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仪式,她以前也曾来与他共进晚餐,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他周边地区的各种传言。可如果这是他离开拉里堡前的最后一餐,他对姐姐和孩子们都没有来与他共享而感到吃惊。也许农庄里有客人吧,也许他们没法儿不引起注意而轻易脱身。

他礼貌地示意她先坐下,然后自己盘腿坐到硬土地面上。

“你跟乔·弗雷泽说过了吗?约在哪儿了呢?”他咬了一口山鹑肉,问道。

她把详细计划说了一遍。黎明之前会有一匹马送过来,让他骑着从小道穿出狭窄的山谷。之后他要转弯越过那段岩石山麓下山,再回头从费西亨特荒木林拐回山谷,就好像正在往家里赶的样子。英国人会在斯特鲁伊和埃斯克代尔之间某处拦截,很可能是米德梅恩斯,那是个很适于打伏击的地方,道路两侧的峡谷都非常陡峭,而溪边的一处小树林里正好可以埋伏几个人。

晚餐之后,她干干净净地收好篮子,留下足够的食物给他在清晨离开之前作为简单的早餐。他以为她会就这么离开,但她没有。她在洞中的一处石缝里翻出了他的铺盖,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掀起毛毯,双手合在腿上跪坐到草垫的一旁。

他交叉起双臂向后靠到石壁上,俯视着她低垂的头,很是恼火。

“哦,就这样,哈?”他责问道,“是谁的主意?你的,还是我姐姐的?”

“有区别吗?”她很镇静,大腿上合着的双手一动不动,黑发平伏地绾在发带里。

他摇了摇头,弯腰拉她站了起来。

“没有区别,因为这事儿不会发生。我感激你的好意,但是——”

她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嘴唇跟看上去一样柔软。他抓紧了她的两个手腕把她推开。

“别这样!”他说,“没有必要,我不想这样。”他不安地意识到,虽然嘴上对必要性做出了如此的评价,但他的身体并没有表示赞同。令他更为不安的是,他那条洗薄了,还有点儿小的旧马裤,让刚才的意见分歧更加昭然若揭。眼前那张丰满而甜美的嘴唇微微地展开了一弯笑意,显然她也注意到了。

他把她轻轻地推向洞口,而她却退到一侧,伸手去背后摸索裙子的系扣。

“别这样!”他叫了起来。

“您准备怎么阻止我?”她问道,一边跨出外面的裙子,并把它整齐地叠好放在板凳上,那纤长的手指继而开始解开紧身胸衣的束带。

“如果你不走,那就只能我走了。”他决断地回答,转身走向洞口,只听见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的大人!”她说。

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你不应如此叫我。”他说。

“拉里堡是您的,”她说,“只要您活着它就一直是您的。您既是领主,我便应如此叫您。”

“它不是我的。庄园属于小詹米。”

“可并不是小詹米在做您所做的这一切,”她回答得很坚决,“而我现在做的也不是您姐姐让我做的。转过来。”

他不太情愿地转过身。她身穿衬裙光脚站着,头发散落在肩上。她很瘦,这些日子他们都一个样,可她的胸脯比他想象中的要丰满,薄薄的布料下那对乳头清晰可见。她的衬裙和别的衣物一样破旧,肩膀和裙摆脱了线,其他很多地方几乎已经透明。他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轻柔地触摸到他的手臂,他迫使自己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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