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温姿。”毕竟是去医院，温姿没必要用假名。

“蚊子？”顾瑜眉眼含笑，“你的名字还真是……”

许是脑子里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她的话卡在那儿，转动方向盘的手却很灵活。

温姿没有打断她，也没有纠正她的错听，她有些好奇顾瑜接下来的用词。

“很脆弱。”顾瑜半天吐出几个字。

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温姿看向前方的导航，显示马上到达目的地，她又戴上了口罩。

医院门口人不多，顾瑜到了停车场，下车后绕到后车门扶住了温姿。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顾瑜近乎发誓般的言之凿凿，让温姿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顾瑜此刻的表情她太熟悉了，好像就是从姜宁凉脸上复刻过来的，只不过顾瑜眼里没有阴鸷偏执，看上去就顺眼了许多，也极大地削弱了温姿从心底升起的厌恶感。

她压下没根据的感觉，可能是她过于敏感了，她还不至于美到人见人爱。

“好。”温姿应了声。

这个点医生还没上班，温姿就挂了急诊。

从门诊大厅绕到急诊挂号窗口，她俩吸足了周围人的视线。

一个从头到脚被雾霾灰的防晒衣和深蓝色垂体裤裹得严严实实，一个穿着彩虹条纹细吊带和牛仔**流苏短裤，牛奶般的肌肤大片地暴露在视野里。

顾瑜昂首，视线凌厉，一一击溃了那些别有意味的凝视。

温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顾瑜应该是位富家女，娇生惯养之下才养出不惧一切也不在意一切的高傲性子。这种性格过犹不及。温姿对她的印象就停留在有点惹人讨厌的那条线上。

看诊的是位看上去颇有资历的女医生，白大褂的口袋里别着几只不同颜色的中性笔，正靠在木椅上拿着手机刷短视频。

瞧见有病人来，医生把手机锁屏倒扣在了桌面上。

“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喑哑，有经过岁月摩擦的粗粝感。

温姿坐在她对面的塑料凳上，“我胳膊撞伤了。”

医生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手探上温姿的手臂捏了捏，“这儿疼不疼？”

温姿摇头，“不疼。”

医生手掌上移，轻轻一捏，温姿顿时疼得面容扭曲。

“疼疼疼。”

温姿倒吸一口凉气，眼眶通红。

“错位了，去拍个片看看吧。”医生滑动鼠标点了点，把挂号单递给了在一旁掏纸巾的顾瑜。

顾瑜接过来，走到门口给温姿擦了擦眼泪，“抱歉。”

迟来的道歉比草都轻贱，不过总比没有强。温姿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走到ct室登记排队。

温姿拍完出来时，顾瑜正在不远处打电话。

“就在靠西边的巷子里。”

“别那么多废话，你去找找就看见了。”

“什么颜色的？不知道，没注意看。”

顾瑜挂了电话，转身快步朝温姿走了过来。

“你的车我让人给你放起来了。”

温姿嘴唇苍白，几乎是气若游丝地道了声谢。

顾瑜坐在她旁边，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温姿只当没看见，闭目养神，让自己尽量去忽略手臂上的痛感。

“片子出来了。”顾瑜把片装进袋里，走到温姿身旁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温姿已经在这坐了近半小时，期间一动未动，顾瑜分不清她是睡了还是疼晕了。

温姿的脸色像块泡在水里的老豆腐，灰白得发绿。顾瑜望着温姿的脸，心里不由得生出点许久未曾有过的内疚。

温姿睁开眼，顾瑜担忧的眼神落在了她眼里，却掀不起她心湖里的一丝波澜。

回到诊室，医生拿起片子看了看，云淡风轻地抛出结论，“是错位，不过不严重，掰过来再固定一段时间就行。”

温姿还没说话，顾瑜急吼吼地插了进来：“医生，怎么掰呢？”

医生笑了笑打趣道：“就那么掰呗。”她拉开抽屉，取出来一个医用口罩纱布放在温姿面前，“拆开咬在嘴里，垫在舌头上面。”

温姿依言照做。

医生往温姿的方向挪了挪椅子，轻柔地拉起来她的手臂。拉直后她一手捏住温姿的手腕，一手在温姿手臂上来回游弋，时不时带起一阵刺痛。

温姿的忍疼能力近乎于无，疼得厉害时，她左手下意识地朝身旁的虚空一甩，打在了顾瑜腿上。

顾瑜见状忙趁机握住了温姿的手，脚勾住一旁的矮凳到温姿身侧坐了下来。温姿的手如玉般肌理细腻，外冷内热。顾瑜摩挲着温姿的骨节，细细把玩着。

医生边正骨边和温姿聊天，“她是你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温姿的注意力从医生的手转移到了她的话上。

朋友？不是，这是罪魁祸首啊。

温姿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