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2 / 2）

王纪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王纪拿起手机问：“张法医是你吗？”

张春生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

明天就是中秋了。

张素生在电话中笑了一声：“不然呢？王纪，你觉得，我还能是谁？”

王纪说：“你在哪？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张素生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啊，这都查不出的话，我都怀疑陈凉大学毕业作假了。”

说完，他又说道：“明天下午，我在三千镇的废弃铁路那等你。”

“王纪，就你一个人。”

王纪在这边被挂了电话，他一脸郁闷：“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你就去见他吹，”刘守术说：“明天我去向上级申请一个□□给你，你带着去他。齐长任，到时候你就在远处监视他，带把枪。一旦小张对王纪做出什么动作，你就…”刘守术顿了顿。

狙杀他。

他说不出口。

夜深的市局仍然亮着灯，可安静得却显得异常诡异。

第二天下午，王纪将窃听器塞进衣服里，连上车内的传输器，使窃听内容能在车内实时监听。齐长任找了个制高点，确保范围内目标都在射程内。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纪如期去赴约。

桥边的张靠生穿着黑色大衣，黄昏落在他身上，恍惚间与第一个案件的背影重合。

张素生自然也看见他了，淡笑着说：“你来了。”

“嗯。”王纪站在他旁边，声音传进车里，刘守术和陈凉也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素生自顾自地走上了桥，王纪叫他：

“张素生。“

张素生指着远处，对他说：“那边，是我奶奶的墓。”

王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片野草丛生。

张素生却自顾自的说：“有时候老人，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只是小的时候，生活也不算宽裕，每个且收入刚好够生活。那一次，她得了风寒，好不容易存下的3百块钱，是给她治病的。”

王纪看着他，张春生像个局外人讲着别人的故事：“但我大概是命不好吧，那用来救命的3百块钱，被偷了。”

张素生笑了笑：“我当时也不能接受，可现实就是这样。后来…后来你也看到了，因为没钱治病，她去世了。”

“去世之前，”她还跟我说：“让我要努力活下去。”

“她老了之后，就越来越健忘。到最后，就只知道天天念叨我的小名。”

王纪望去，仿佛真的看见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弯着腰，和蔼的笑着，亲切自着孙子的小名。

“生生！快帮奶奶穿下针线！”

“生生！诶，我找不到我家生生咯！”

“生生！回家吃饭咯！”

黄昏的余晖过那块地方，现在已是杂草疯长，已经掩住了过往的痕迹。

“生生不哭，这不是你的错。是奶奶年纪到了，该离开了。”

“生生，奶奶要走了。”

“生生长大了，没有奶奶也一定能好好生活。”

“生生…我的生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张素生，要平平安安的。

黄昏下，小张素生在门口，蹲在奶奶身旁，奶奶慈祥的笑着。日落的余晖映在祖孙身长，一片祥和宁静。

日暮的光晕恍过，老房子消失了，奶奶离开了，少年也长大了

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消散之后，只留下一片荒芜。

和杂草满生的孤坟。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张素生笑了笑“他们□□我的时候告诉我，那三百块钱，他们分了。”

“所以啊，“张素生笑了笑，“我就就把他们都杀了，我一个人。”

王纪惯了愣，不解的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张生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眼神平静：“怎么报警？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他们都觉得我活该啊，你让我怎么报？我要怎么报？”

张素生看着黄昏的方向，王纪有一瞬间恍神。

“我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可是没人给我机会。”

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我这边。

王纪伸出手，想去安慰他，可张素生却转过身向他一步步逼近。

张生笑着，却泪流满面。

“帮我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

“还有”

“刘队可以安心退休了。”

七首刺进了胸膛，沾染上鲜红。车内的刘守术意识到什么，冲出车门，企图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齐长任！”

嘭！

正中心脏

我会射中他的心脏。

那你一定要记得。

“你就不怕我射不准吗”他问

张素生笑了笑，摇摇头。

“你枪法很准，我知道。”

带血的匕首落到地上，那道黑色身影摇摇晃晃，最后落入水中，晕开一片的鲜红像玫瑰。

河水流向黄昏落下的地方，是生命的终止。

再次升起时，是新生。

—完——

-2022、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