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钱的第一章1(1 / 2)

“首先,”

“您的姓名。”

“季子夏(き しか)。”

说出姓名后青年眨眨眼睛,诚挚地给出建议:“不需要称我季君什么的,直接称呼我全名或是名字都可以哦。”

——他可再不想有人叫自己“季军”喽。

虽然“季君”读音也没那么像吧,但奈何他越听越熟。

例行问话的日本警官无奈地应承:“好的,了解,已经在叫您子夏君了……不过虽然每次都要例行问您一遍基础信息,但您并不用每次例行讲解一遍。”

他诚恳地说。

“不好意思,我明白啦!”

季子夏双手合十表示抱歉,脸上仍是一派笑眯眯的模样,“那麻烦警官您继续问咯?”

于是这位格外严谨与耐心的警官继续例行公事地询问性别、住址、电话等信息,他也挨个确认。

当然性别男。

住址位于米花市米花町五丁目43番地五楼,在东京新租的房。

电话号码是SIM卡失灵后新在Docomo办理的,和国内一样是11位数。

面前警官问出最后的例行问题:“工作单位。”

“现在职业是自由画师噢?”

迅速打起精神,季子夏摸摸鼻子。

——终于,社死环节来了。他每次都想吐槽,自己的工作经历要落别人身上就是妥妥的脚底施工现场吧。

不过回答问题的是他,而青年自觉脸皮能与长城试比厚,于是他脸不红气不喘,并习以为常地背了一长句话:“先前一段时间在新、啊是空宿歌舞伎町工作,当过半月牛郎。现在因为银行卡坏掉了,在接短期兼职~”

反正大冒险也结束了视频也做了三期了,现在他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也不要再做男公关!

……不过如果好舍友兼前老板亲切地称呼自己为父亲,并恳求他的话也未尝不可。

尊重他人意愿,季子夏默默打上补丁。

警官不知道对面青年表面一切正常,实则已做好了敢为人父的准备,他只是拿起对方的身份证、在留卡、护照…啊好吧,子夏君总是准备的很全啊。

对着证件上的照片,警官抬头看向季子夏开始核对面貌特征,这是该走的流程。

季子夏愣了一下,随后毫不避讳地回望。

和性格不符,他天生长着一副冷淡的面相。直至此时挂起一抹笑,不好接触的感觉才烟消云散。

青年眉宇微微扬起,连锐利的眼型也柔和,有一瞬间整个人显得格外阳光。

被奇怪的特效晃到,警官下意识揉了揉眼。

他再次看去,对方已经收回了笑容,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笑的杀伤力。甚至又在警官注视中歪了歪头,偏长的发梢垂落到脸侧。

青年顶着头打理得飒爽的直发,只有在刘海和脖颈处才微翘着卷儿。他发色黑棕,衬得皮肤偏白的同时也掩去了眼尾上扬的轮廓,将眼睛带来的攻击性大大舒缓。

在头发的遮挡下,青年鼻尖更显挺拔。一眼看去视线中心会汇聚在他颧骨右下侧的小痣上。它生得巧妙,圆且红,像笔蘸过朱砂后不慎地一点。

他面前警官思绪一转,下意识想——但子夏君五官里最引人瞩目的的确是那双眼了。

格外少见的颜色,灿烂的金,室内冷白光下也吸人眼球。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它的主人在对视时从不曾避退。直白些讲,大概是会被很多人觉得冒犯的样子……估计不管是什么脸,只要配上这双眼睛,整个人都会显得格外漠然。

有事实为证,先前曾有嫌犯以貌取人,将罪行栽赃给正戴着口罩的子夏君。

但幸好子夏君确实有做牛郎的资本,笑起来眼底真诚,格外深情,这或许就是牛郎的职业素养……吧?

警官面上依旧保持着肃穆,心底偷偷嘀咕。

总之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对方辞职的话,说不定自己很快能看到什么[圣神金眸の牛郎!]的海报了。

“喂喂?警官?”

见今天核对时间略微有些长,季子夏挥挥手让对方回过神,“所以这次通知我过来是为了上次小偷团伙的事呢,还是上上次的飞车党抢劫?又或者更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

将警官下意识抽眼皮的反应纳进眼底,他微顿后沉重地问:“啊,总不会是昨天我打晕的那家伙脑子出问题了吧。”

怎么说呢……您遇到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警官沉默一下,把问题认真地挨个回复:“先前的偷盗团伙、飞车党均已抓获归案,本次和昨天被抓获的炸弹犯相关。不过您不用紧张,只是询问一些现场情况以便和犯人口供核对。”

他安抚道:“您只要确认提供的是准确,且无歧义的线索就好。”

由于季子夏已经提供了身份信息,便直接叙述起昨天中午的经历。

“对,昨天大约十一点半左右,我在犯人躲藏的地址附近正摆弄新买的手机,当时携带的物品有手机,画箱和钱包。”

警官颔首,在笔录上备注出那条路的具体名称。

“由于昨天天气不错,中午太阳亮到有些扎眼,我就停在小巷的阴凉地给手机做了个性化设置,正巧那个犯人从小巷左侧拐了过来。”

季子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嗯…我看不见犯人清晰的正面,但他的肢体动作频繁和焦躁,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之后他有打量四周,但没察觉我。”

无人经过的巷子里任何声音都很明显,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身体微探着往外倾,脚后跟刻意地不踩实。

堵在这里的大型车阻碍了大部分视野,自己只能通过形体判断他的右拳攥了什么东西,正越握越紧。细小的摩擦声响起,是这个男人在无意识地抓挠着皮肤。

在对什么感到厌烦却又克制着在等待。

“那时我躲在他视觉死角,在保持安静的情况下观察着他。而他一直握着兜里的东西,像在等着外面的什么人……应该就是电话亭里想解除炸弹但又意外出事的同伙吧。”

对什么感到厌烦?

为同伴心底残留的余善。

“再过了一段时间,犯人明显更紧张了,我也就没有动,在死角处一直等着看他要做什么。”

青年指腹轻蹭桌面,想起那时的千钧一发,“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巨大的车祸声响。我只能瞧见他身体震了一下,随后快速掏兜要干些什么。”

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地缩回头,手向兜里探去,他一只脚的脚尖朝着空荡的地方,绷紧了身体——

“于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季子夏在警官面前无辜地摊手,轻扯起嘴角:“我拎起画箱向他头部砸过去,啊……谁知道轻轻一下他就趴地上了。”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当时犯人被“Duang!”一下爆头,非常响。

“而我的新手机还没捂热就给我甩到了地上……”

面对自己实打实的损失,季子夏趴到桌面上悲愤震声:“那可是我用最后一笔钱买的啊!在银行卡坏了后我一直是靠长辈的老朋友以前来日办的卡过活的啊!”

联想后来的悲惨经历,他悲痛欲绝地控诉:“现在剩的钱都不到一.张.谕.吉.啊!!”

年轻的警察终于被打乱了思绪,“……所以您的电话坏了吗?”

“没。”

青年迅速起身坐直,变脸之快让警官也忍不住再抽抽眼皮。

“还蛮结实的。但我惦记那次做刑侦画像的奖金嘛——”拖长了尾音,他语气可怜巴巴地问:“话说警官,您觉得3系的目暮警官会同意我做画像兼职吗?哦,对了,昨天那个犯人现在状态还好吧?”

被连珠炮似地发问,这次也被对方耍到了的警官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没坏就好。之前的画像性质类似侦探的协助办案,奖金应该会按您先前提供的……长辈的银行卡来打款。”

讲到下一个问题时他认真起来,“至于子夏君说的兼职刑侦画像师的事情,这些需要长官们决定以及通知您。”

“还有,”警官又想了想说:“犯人的话只是头部脑震荡,健康恢复的很快,没有严重到……您想的那样。”

很好不是防卫过当,吃不上警方的猪排饭,至于好奇问过的刑侦画像师……肯定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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