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子24（1 / 2）

亲爱的女儿，我最爱的丫头。愿你健康成长，学习进步，爸爸永远以你为傲。—— 李晓亮。

【2013.06.28】

今天是李竹个毕业的日子，同学之间仍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看上去这日子与往日并无不同。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填写了无数张来自一年没说过几句话的朋友的同学录，上面稀奇古怪的问题和需要填写的大段空白简直把我的CPU都烧干了。

这天天气相当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晚上进行了学校的最终的期末考试。

这天天黑得很早，等我们考试出来，天色渐暮，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暗夜。

熊老师今天格外开心，笑容几乎没有停止，和我们一起走出去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喝多了酒一样。

【奇怪，明明老师周围没有酒味。】

熊老师走在最前面带着我们最后一次踏出校门口，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我们。

她眼中有一点细末的水光，忽然又消失不见。

李竹个脑中又恍惚记起遥远的画面，那是年轻的熊老师，她对我们温柔地笑，说：“对于你们来说，熊老师只会陪伴你们将来这短暂的六年。但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很重要的，熊老师又能有几个六年呢？”

我亦感受着这微妙的情绪，在心底小声说道：“别了，熊老师。”

……

大概是因为回溯的缘故，我有时候感觉时间像是被拉长延伸一样过得无比的漫长，比如我打碎了碗又偷偷捡起来放在完好的碗上面时。

有时候又感觉自己像是在过八倍速的日子，常常像过山车一样冲过去，在心中却留不下什么能够抓住的记忆。

也许一直下去也很好，不用再去在意我是为何而死。我想。

……

今天是个燥热的日子。

我难得起了个早床，和妈妈一起去吃早饭。

爸爸去出差了，不同于爸爸的什么好吃去哪吃的早餐模式，妈妈带着我去她固定常吃的早餐店。

【招牌糯米鸡】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的名字明明是招牌糯米鸡，但是里面的招牌却是特辣牛肉粉。

妈妈十分熟络地对忙碌的老板娘说：“红姐，一份牛肉粉，一碗汤粉，不要葱。”

“好嘞，您先去找个位坐着！”一个看上去又瘦又高的干练女人这么回着。

我吃着牛肉粉，看妈妈偷偷地从我碗中夹走一两块牛肉，不由得觉得好笑。

“妈妈你怎么不买牛肉粉？”

妈妈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贵吗！对你好才给你牛肉粉，赶紧吃！”

我擦擦被辣得殷红的嘴唇，低头大口吃着，想：

【妈妈对自己真不好。】

临走的时候，妈妈和那位红姐闲聊道：“招牌什么时候换啊？你们家都多少年没有做过糯米鸡了。”

红姐忙里偷闲，吃着自己尝试的新品凉面说：“快了快了，都怪我当年没有和他好好学手艺。唉不说了，我先去忙去了。”

“去吧去吧，我先带姑娘走了啊！”

妈妈骑着一辆慢悠悠的小电驴载着我来学校收拾东西。

中途还遇到了田甾宇，他似乎想过来和我说话，但看见我妈妈之后又止住了脚步。

妈妈把我拉走，问道：“你认识那个男生吗？”

我：“认识啊。”

妈妈又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不要和男生走太近哦！”

我答应下来，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太近是多近？一巴掌锤我的距离算不算近？】

我走到教室，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心中有些不适应的震惊：

【明明我才几天没来，怎么感觉变了这么多？】

我的桌面仍然杂乱，我慢慢掏着抽屉里的课本，草稿纸，垃圾…

有碎了的许愿树，也有我与万彦互骂的小纸条，还有一个六面完整复原的小魔方…

炎热的夏日让我收拾得大汗淋漓，最后我看到一个精致的本子在抽屉的最下层。

我打开那本又厚实又精致的本子，才发现里面竟然被撕碎得不成样子，甚至乱涂乱画。

在撕碎的间隙，我好像能拼凑出几个字来：最爱…愿你…爸

什么东西？

但下一瞬间我又被拉入另一段回忆中：

上一次爸爸出差回来，给我带来了一本极厚又极为精致的记事本。

我高兴了许久，连名字都舍不得写上去，单单是看着它便心生欢喜，每天拿出摸一摸再放回书包。

恰巧那天万彦打架又没打过我，郁闷了两节课。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像之前一样翻篇的时候，可课间休息玩得正开心地回来时，就发现我最爱的本子被人翻出来摆在了桌面上。

我心中抱着侥幸的想法，翻开一看——纸面被撕得破破烂烂，上面乱涂乱画着一些没有规律的线条。

我甚至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去，整个人都傻傻地站在课桌旁。

上课铃响起，老师快步走了进来，班长喊：“起立！”

我张嘴习惯性地想喊“老师好”，结果发现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我浑浑噩噩地坐下，心不在焉地过了一节课。

我反应过来，几乎是确定的口吻对万彦说：“是你干的吧。”

万彦当即心虚地否认道：“不是我，你没有证据别瞎冤枉人。”

“明明就是你，也只有你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