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2(1 / 2)

  思及此,楚晏清无意为难自己老实巴交的徒弟,他难得没出言挖苦,只朝羽萧点点头,便放他出门去了。

  窗外风声萧瑟,楚晏清阖上眼睛,体内的丹药像是冬日的火柴,为他不住战栗的五脏六腑带来些许温暖,舒缓了浑身的酸痛,只是这远远不够。他的身体像是个布满裂缝的水桶,再多的丹药喂进去,再多的灵力输进去,终是留不下什么。待到药效如沙漏流逝,片刻的温暖后,是更为刻骨的严寒。

  长澜山禁酒,唬得住羽萧,却管不了他楚晏清。他随意披了件裘衣,踏了双皮靴,带上白色面纱,打着盏灯笼便出门了。

  雨后的杨城空气清爽,集市上,不少摊贩、手艺人们三五成群,或是沿街叫卖,或是摆起了阵仗、吆喝着让行人观摩。百姓老少携家带口,都想在雨后出来透口气、寻个热闹。

  集市一侧,有一算命先生,正戴着顶草帽坐在摊位上。他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草帽下面露出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稀疏凌乱地缠一起。他将半旧的白帆挂在拐杖上,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胡半山”,这就算是支起了算命的摊位。

  隔着面纱,楚晏清看到胡半山神色一凛,煞有其事地站起身子冲他作揖,楚晏清便稍稍颔首,算是向他问好了。

  地上的雨水还未干,孩子们在大街小巷穿梭玩笑,乐此不疲地踩着水坑,溅起一阵阵水花。路边的男孩捧起水来,“哗啦”、“哗啦”地向四周洒去,楚晏清敛了敛裘衣,温声说,“小朋友,当心啊”。谁知这小朋友甚至顽劣,不仅不予理会,反而更加卖力地扬起水来,“哗啦”、“哗啦”,洒向楚晏清的衣角。

  一旁小孩的父母非凡不阻止,反而嘀嘀咕咕,“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楚晏清回过头,平静地看着那对夫妻,眼神中似乎有些怪罪。丈夫是个冲脾气,瞧楚晏清生的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虚弱模样,竟撸起袖子要上前与他理论,待到走近几分,又倏地惊于楚晏清周身的不凡气度。他妻子见状连忙拽住他,“当家的,算了算了。”

  楚晏清微微摇了摇头,自是不会理会这莽夫。

  男孩的父亲见楚晏清渐渐远去,便拉着旁边的妻子来了句,“孩儿他娘,你看这人怪不怪?神经病一样,还没到九月,怎么就穿起狐裘了?”

  “这黄昏傍晚的,还带个面纱,怎么,难道当自己是大姑娘不成?”

  男人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入楚晏清的耳朵,他身形未动,却施动法术,男人顿时便发不出声响来,又惊又恐地跌坐在地上。女人见状则慌乱地扑向楚晏清,一把抓住他的衣服,连声道歉,“饶命,饶命啊!”一旁玩水的小孩更是吓得哇哇大哭,吵嚷着“妖怪,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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