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道深渊1(2 / 2)

阮小弯从前在彭王府时,在她还占着彭王最受宠幺女身份的时候,她就跟武元偃不对付,两个人经常几句话没说完就呛起声来,关键是武元偃还呛不赢她。武元偃身份虽贵,却是被重武轻文的他老子从小扔在江边武营操练出来的,16岁始便随彭王血战沙场,骁悍狠辣,性格更是唯我独尊,有一次狠性上来,把阮小弯骗到汉水边城,害她差点被人牙子拐卖。阮小弯简直恨死他了。

所谓礼尚往来。从此,阮小弯但凡有事没事都跑去告武元偃的黑状。

彭王宠女天下人皆知,几乎到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地步,所以阮小弯基本都是一告一个准。着令把二郎元偃传来,也用不着听他辩,对准武元偃劈头就是一顿鞭子猛抽,要么就让牙兵部曲代劳拎板子揍。

偌大的彭王府经常看到衣冠皆不整的武二郎满地找牙,阮小弯则在对面的廊下观刑,拍手称快。

彼时阮小弯尚快意恩仇,明媚照人,还能总想着如何与武元偃这个“二兄“掰手腕子。

不过这种好日子没过多久。天道好轮回,阮小弯的身份很快暴露。就武元偃加完冠那天。

那是时节梅雨潇潇洒洒的一天。

武元偃在江城乌桕坊南曲最有名的花萼楼置下宴席,在里面宴请一众纨绔子弟喝花酒,酒酣正热,楼里的舞乐行首上了一批从江淮一带新进的瘦马倡女给他们助兴,其中有一花名为“娇奴”的瘦马为其中的领舞班首,其人如弱柳袅袅,眉目含烟,令人望之生怜,想入非非。

宴席上的其它官商子弟按捺不住就要手脚不老实,直到娇奴假借敬酒的名义摔进武元偃怀里,武元偃看清人的长相。这只瘦马与年轻时的彭王妃,也就是他的母妃,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武元偃震惊到手中的琉璃酒盏都被捏碎。

宴席不欢而散,武元偃趁着事情没闹大堵了所有人的口舌。他当即出令亲兵查证了十四年前彭王妃生产时的存疑之处,很快就推证出了最有可能的实情。

武元偃先是震惊,可一想到他这个鸠占鹊巢十数载的假女弟即将要倒大霉,就不禁要乐开怀出来,便一番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呈给了他老子彭王。

原来阮小弯这具身体并非是彭王妃所出,而是被仇家贿赂的产婆从乞丐窝里换来的乞儿之女,而彭王与王妃的嫡亲幺女从此流落江湖,受尽屈辱,成为了人人皆可枕操的娼妓瘦马。果不其然,得知真相的彭王勃然大怒,捶胸顿足。他愤怒起来就可怕的多,杀光当年所有涉事的人等,当即将阮小弯与那名瘦马替换身份,由着她进了江城最有名的花萼楼为娼。

逢过这遭大难的阮小弯回看当时,也只能点赞一句:够狠,连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的时间都不给。

当晚,花萼楼的老板就接了原本买下娇奴初夜的大商云氏大爷的牌,把时年仅14的阮小弯送入花房。

那一夜是凄风苦雨、暗无天日的一夜,雨声嘀嗒摧人魂。阮小弯差点被那老畜生活活虐死。

十岁到十四岁,阮小弯来到这个世界刚满四年,最大的烦恼无非是将来怎么劝说彭王让自己跟着他谋差事、晚点嫁女,以及自己挑选郎君。不过旦夕,天翻地覆,零落成泥,碎心之痛。

也都趟过去了。

武元偃,山南道上叱咤风云的王侯名将军,很理所当然开始流连花萼楼,一开始只为看阮小弯好戏,看她哭,看她作,看她求饶。

光看如何过瘾?索性也嫖了她。

天已大亮,正好快过卯时。

帷内的娇弱女子再度沉沉睡去,蜷缩在最里边,睡的两腮鼓鼓、眉目紧蹙,一看就知梦里都在咬牙切齿,想要离某个人远远的。身上也粘嗒嗒都是燥淫之气,汗湿的几缗毛发不甚熨帖地巴在鬓间,颓艳糜绮,被摧残的彻底。

武元偃的目光随着屋阮小弯的呼吸,晦暗沉浮,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屋外传来动静。

他麾下亲兵韦彭、梁吉两人低着头进了屋,将准备好洗漱工具与武元偃的衣冠佩剑放在屏风外间,便轻手轻脚退守院内。武元偃下地绕过屏风,拧好毛巾给自己擦拭全身,觉得差不多后就穿衣戴冠,不消片刻便是一名英武非凡的伟公子。

转首又看了一眼里间深处。

武元偃并不喜欢当他女弟时的阮小弯,处处与他作对,是个教化不了的野丫头。为奴为妓的弯娘则是他的女人,野一点又何妨?只因阮小弯并不似武元偃的姬妾们,每次床事都一幅羞姿娇态。那些情态看一次两次还能心生垂怜,看多了纯属腻歪,没劲的很,武元偃基本不再去寻她们。

弯娘初始其实悍烈的很,最早半年跟他要死要活,后来被他发了横狠磨了她一气,后来这人便利索多了。说真心实意也好虚与委蛇也罢,受益的总是他武元偃。从此阮小弯堪比乌桕坊四曲深处最艳的婊子花娼,于床第间放的开还耍的浪,偶尔得了趣还能骑在他身上浪。

比之以往在王府被他老子揍的满地找牙,武元偃宁愿在床第被阮小弯浪的满地找牙。

出了屋门,韦彭、梁吉两名亲兵才上前,低声地汇报了一些近日的要紧事务,其中一件就是关于阮小弯的。

武元偃满意:“看她这几年性子也磨的差不多了。“

梁吉低声询问:“真的要接回阮姑娘?王爷那边……”

武元偃束紧自己的袖口,手搭在刀柄上,不在意地笑笑:“无妨,接回她又不是重新给我老子当女儿,是本郎要纳来为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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