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这个人沉睡和醒来是两种非常不同的状态。

沉睡时面容有种冷淡的美感,但是醒过来那种锋利的棱角却模糊了下去。

薛兆打量了片刻问他:“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在江南数百里之外,你不害怕?”

他摇了摇头笃定道:“昏迷前我看到了你的脸,是你救了我。”

薛兆有些意外,旁人那种时候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模糊了视线,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强撑着看清。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薛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对答如流的人反而在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上卡了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犹豫地说:“你叫我阿梧吧。”

薛兆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秉承着“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的处世信条也不多问,只是问了句:“哪个wu?”

这次阿梧回答得很快:“梧桐的梧。你叫什么名字?”

“薛兆,预兆的兆。”

阿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砍树回来的翟青风还不知道阿梧已经醒过来了,他走进院子里把板车放下,走过来敲了敲薛兆的房门:“薛兆,醒了没有?”

薛兆立刻起身:“师父你先等等,我先去洗漱。”

窗户上印着的影子离开了,他穿好衣服问阿梧:“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起床,马上该吃午饭了。”

阿梧把床尾薛兆准备的衣服拿过来一看,是一件罗裙,他很自然地就穿了起来。

薛兆原本还想提醒他床尾还有另一件长衫,见他已经开始把衣服往身上套了就把话咽了下去。

长期养尊处优的人日常穿衣根本不用自己动手,阿梧研究了一会儿才把衣服服帖地穿在身上。

薛兆没有等他,走到堂屋翟青风正在往茶杯里倒茶。

“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还顺利?”

薛兆往旁边的椅子上懒散一坐:“有刘少爷在场,什么事情办不了?”

“县令被他从温柔乡拽出来明明一脸不乐意还要强撑着笑脸相迎,那表情别提有多好笑。”他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嘲弄。

翟青风没有太大反应,现任县令上任不过一年,强龙不压地头蛇,对待刘肃的反应也说得过去。

“你们把山匪的事情和县令说了,他什么反应?”

“没反应。”薛兆摩挲着手里的回肠,“打太极说会调查清楚就没了下文,几个山匪审也没审就直接压入了地牢。”

师徒二人一时相顾无言,终于收拾好的阿梧走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咦,不是说要吃饭吗?”

薛兆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板凳示意他也过来坐,顺带着给他介绍了一下翟青风:“这是我师父,翟青风。”

阿梧抬起手正想作辑,翟青风直接抽出薛兆搁在桌子上的回肠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你脖子上的玉珠从哪里来的。”

剑刃锋利,阿梧雪白的颈间立马氤出一道血线,薛兆不明白事情怎么是这么一个走向,一头雾水坐在两个人的旁边。

阿梧的回答滴水不漏:“我父亲留给我的小玩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你父亲?”翟青风一语惊天,“晋南王云律?”

薛兆心下大惊面上却不显,眼前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难怪能在和翟青风的对峙中丝毫不落下风。

阿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偏远小村会有人认识远在天边的晋南侯,但他有预感,面对翟青风一定要说实话。

眼前这位内力深不可测,就是王府里的暗卫首领也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律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云璋。”阿梧已经料定翟青风身份不简单,在这距离京城几千里之外的边陲小镇,他说出了真相。

“不对呀,云璋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逝世,死时膝下无儿无女,刚成婚的王妃也不知所踪,倒是云律膝下有一位郡主。”薛兆有些疑惑,关于晋南侯一家翟青风多有关注,他不可能记错。

阿梧冲他笑了笑,薛兆很难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他意识到他接下来说的话自己可能会有些承受不住。

“因为那位夫人根本就没有失踪,她被强掳进了晋南王府。我母亲当时怀有身孕,云律要喂她喝药,她以死相逼,云律才捏着鼻子勉强妥协。”

薛兆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弟夺兄妻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阿梧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心情,不知道一个人要自己消化多少遍才能像现在一样云淡风轻:“不过云律却也说了,要是女孩可以让母亲留下,男孩无论如何都要杀死。在那种情况下母亲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同意。”

那他为什么扮作娘子就很容易理解了,薛兆甚至有些可怜他。

从小到大他必定不受待见,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夜晚不知道要惊醒多少次。贵为郡主又如何,担惊受怕的活着不如寻到一处村庄做个农夫。

“所以你叫云梧?”翟青风哑着嗓子问他,“不出意外你应该就叫这个,当年他说过,这是给未出生的孩儿准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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