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5(1 / 1)

 檀乐昂首叹气,直视他双眼,一声“灵力溃散”已然到了嘴边。 凌浅倏然扬手。 “啪”的一声。 耳光清脆。 这下。 才真正是让眼前人老实噤了声,只一手捂着掌印浮现的左脸,满目惊讶地瞧着他的眼睛。 凌浅神色严厉,端坐睨着这越发不知分寸的师弟,冷冷开口:“你放肆了。” 一语无情,长辈姿态,登时让这焦灼气氛跌入了冰点。 就连听了许久兄弟龃龉,却半分没被挑动情绪的宗洲,也蓦然睁大了眼睛。 显然是对凌浅的反应起了兴致。 檀乐应声跪下,端正无比,再不敢大声喧哗、无礼对视。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凌浅问道。 檀乐立刻颔首,谦卑语气,道:“我不该仗着和师兄素来亲近,就不知长幼尊卑,更不该戏言师尊生死。” “师尊没有死,”凌浅目光笃定,“师尊不会死。” 他缓了缓心绪,抬手隔空关了门。 檀乐磕头在地,额头碰地声响昭示着虔诚:“弟子有口无心,请师兄代师尊责罚不敬之罪。” 仙门子弟,礼法严明。 这不敬师长之罪,或判雷火之刑。 凌浅却并未降罪。 “我明白这一桩桩祸事接连发生,谁都会觉得看不见希望,可师兄希望你明白,任何在你所谓的尸骨被证实前的传言,都是在动摇我们的信心。” 这一言,可谓推心置腹,少了许多先前的疏远冷漠。 眼见檀乐投来灼灼目光。 凌浅回之以温柔对视,叹了声:“你昨日还劝我警惕谢思渊,今日就被他三言两语左右了心绪,你可还记得他此行是为了吞并我太一门?。” “可他说话的时候,他……”檀乐紧闭双眼一瞬,头脑倏然清醒似地睁大双眼,轻声惊讶道,“我是中了他的幻术了!” 凌浅点点头,兄长语气提醒道:“他不必亲自试探我功力虚实,只需激怒我身边最亲信的你,若非你心系师门,口风又严,只怕是多在门外说上几句我灵力不济之事,他就能知晓我太一门的弱点了。” 忽闻檀乐悄声嘟囔:“不是因为心系师门。” 凌浅疑惑抬眸,又见檀乐低垂了头。 “那是因为什么?” 这一问,檀乐竟没老实回答。 只倏然捧住凌浅的手,好生心疼地吹了吹,问他道:“师兄疼不疼?” “什么疼不疼?”凌浅满目疑惑。 他掌掴檀乐,是因为檀乐昨日还劝他暂不可与宗洲、谢思渊翻脸。 今日冲动反常,必然是受外力影响。 可他动手之后,也有些后悔。 他还惦记着待檀乐清醒后,必须顾念其自尊,好声说些软话。 至少也该问一声“脸疼不疼”。 然而此刻,却是檀乐先肿着半张脸,满目真诚地说:“我皮糙肉厚,师兄打我,仔细手疼。” “你……”凌浅语塞,只立刻将手从师弟手中收了回来。 就见檀乐倏然捂住额头,懊悔不已地起身退开,口中念念有词:“谢思渊此人当真阴险,好生厉害的幻术,师兄,我先退下调息,免得再受他幻术影响,胡言乱语。” …… …… 宗洲安静许久。 是在凌浅目送檀乐离开,隔空挥手关了门后,方才挨上他的背,将下巴搁到他肩上,幽幽开口的—— “好生乖巧会疼人的小奶狗啊。” 凌浅语气郁闷,道:“他虽称你是魔头,无礼在先,你也不必骂人是狗啊。” “我这说的可不是骂人的话,”宗洲抬手环住他的肩,分明是个人精,却在他耳边故作疑惑之语,“你真不知道他深陷幻术,还能对人守口如瓶,心系的是什么吗?” 凌浅眉头微蹙,抬手隔开脸侧的亲近,淡然回道:“他们以为我神功盖世,无所不能就罢了,你说这话,也是真以为我无所不知了吗?” “别恼,我好心提醒,也是为了你好。” 宗洲一挨着他的手,就当这手上藏着蜜糖似地用唇蹭了蹭。 凌浅嫌痒,赶紧收手藏回袖子里,嗔怪道:“大白天的都不正经。” “那夜里就能不正经了?”宗洲笑了笑。 忽而又沉着嗓音,说:“那我就先说些正经话,我知你一会儿肯定要为檀乐向我求情,不如我先答应你,不会和他计较。” 凌浅自然是想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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