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7(1 / 1)

 说什么得罪,好像凌浅多怕宗洲一样。 凌浅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对待这种情敌的说法,更是要坦坦荡荡。 他将会客的地方选在了太一门的叙花阁。 此地繁花似锦,灵香馥郁,四面环湖,风吹莲动,波光粼粼。 是太一门灵气最盛的地方之一。 以此地接待贵客,是为彰显太一门对仙盟的重视。 眼下,凌浅正端起一盏灵茶细细品味,直觉谢思渊投来的目光,便也礼貌回以微笑。 “谢师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谢思渊一见他笑容,脸就微显荡漾,竟是被檀乐用肘一撞,方才回过神来。 也学着凌浅品茶,含情脉脉地回道:“当然是因为想你。” 凌浅一口茶水咽下,险些呛到。 对面之人倒好,说了这样煽情的话,还一脸无谓地要起身为他拍背。 好在是被檀乐拦了下来。 檀乐双手按下谢思渊的肩,不可思议的神色,道:“我记得一年前,师尊就当面拒了少盟主的提亲,我想,以少盟主的身份,今日前来多半是替盟主传话的吧?” “拒了不打紧,”谢思渊手执折扇推开檀乐的手,目光灼灼看向凌浅,道,“为兄与小浅儿青梅竹马,结不结道侣,不是事。” 凌浅平常心境,并不理他。 谢思渊倏然揉了揉自己的肩,好不可怜,道:“小浅儿的师弟凶得很,不过,为兄的肩膀疼不疼,也不是事。” “他不是故意的。”凌浅替檀乐解释道。 谢思渊一脸理解,温声回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为兄一点都没有和你师弟计较的意思,只是他有这动手动脚的毛病,万一不小心碰坏了仙盟的书信,可就不好了。” 不计较便不会说出来。 凌浅看得清,吩咐道:“檀乐退下。” “师兄。”檀乐不服。 凌浅耐着性子,劝道:“听话。” 待檀乐满脸气恼地退到外间后。 谢思渊方才从纳戒取出一封书信,极守礼数地放在桌面,两指轻推到凌浅身前。 凌浅认真看信。 谢思渊认真瞧他。 缓了缓,才又摇扇与他寒暄起来:“为兄听人说起你出关后气色不好,急急赶来,今日一见,小浅儿好似更添韵味了。” “不要再这样唤我了,”凌浅继续看信,就连对人敷衍的目光都不给,只生分地说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称呼,不得体。” “为兄以为谈正事前,多拉近些关系才好谈,”谢思渊合上扇子,稍稍收敛了暧|昧语调,“文书到底生硬,为兄有些掏心窝子的话,小浅儿还是听听才好。” 凌浅闻言放下书信,礼貌对视,静待发话。 谢思渊笑容亲切,略微向他倾身,说道:“这太一门不能只靠你一人扛,为兄信你神功已成,可你太一门如今没了长辈,唯有你一人强大又有何用。” “你今生再不闭关?还是你从此再不下山?” 谢思渊多年协助父亲掌管仙盟,一旦正经起来讲道理,无论语气还是眼神,都极有说服力。 “若非你我昔日情谊,我本不必亲自到访,”说着话,谢思渊一脸苦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小浅儿试想一下,若哪日太一门再有危难,而你正逢历劫之时,不说修为有损,只需你顾及不得,这太一门,该如何是好啊。” 凌浅神色自若,镇定回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谢思渊忽然往椅背一靠,满目同情,道,“天明山曾经有个门派,发生过和你这里一模一样的处境……” 就见谢思渊抬手轻叩着桌面。 这声响和节奏,像极了人的心跳。 “师尊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徒弟苦苦支撑,自以为顶天立地,哪知……唉……” 凌浅脸色渐渐苍白。 他这些时日常常胸闷难受,也不知是因为那叩击桌面的节奏发生了变动,还是这“身死道消”的话听着难受。 忽然他的心跳就乱了起来。 甚至有些反胃恶心的感觉。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人家门派玩完了,多亏投靠了仙盟。” 此话并非出自谢思渊。 他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将目光投向了外间。 就见一月白衣衫,银丝缠腰,玉冠束发的贵气男人绕过屏风,款步而来。 来人一双黑眸仿佛春日里的桃花潭,清澈明亮,顾盼柔情。 若不是说话语气嘲讽不屑,眉头一挑邪气尽显,凌浅真要以为自己看见的不是魔尊,而是仙尊了。 “小浅儿,真好骗。”宗洲步到谢思渊的身侧,随手拾起题有“正气长存”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扇了扇风。 他看向凌浅的目光学了谢思渊十成,道:“为兄见你受难不来搭救,非得是让你见过了世人凉薄,小浅儿才知唯有为兄真情厚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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