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色毛衣2(1 / 2)

德累斯顿城市的晚夜被圣诞前夕的时钟轻轻敲响,沉睡的傍晚在微光的笼罩下略显朦胧,长灯映射在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

冬季的行人少之又少,冷风嵌入他们不足以御寒的大衣,稀碎的月光散落在那名醉酒的男人身上,盘缠的步伐似乎是受此等夜景引酒而昏。

醉酒的男人倾倒在那条小巷的拐角处,头部摔倒在了满是冰雪的石砖小路上。

男人的头部侧向小巷,侧向的同时也是今夜的一场万丈深渊。

醉汉拼命的尖叫声让他陷入昏厥,在酒精与恐惧的交互下度过了这寒冷的一夜。

废弃的施工大楼前开满了德累斯顿东方私人调查局(注:调查局为民间自发推选的组织,与国家政策并无任何关联。)的公用汽车,六名失踪男孩的身影僵冷在那条被阳光微微侵入的小巷,他们被摆成一副奇怪的模样。

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六名男孩的奇异失踪案在醉汉的偶然发现下,被确定为谋杀。

死者的家属在寒冷的西方之夜,瘫坐在门口已有一夜之久,他们对于各方人员的消极配合正在进行无声的抗议,二十八日的太阳褪去一丝空气的寒意,却让这更为悲惨的事实浮出冰面。

哀鸣与哭泣环绕在门口处,无数双稚嫩的眼睛盯着那一幕人间惨案,在这被轻易料定的生活里,仿佛只有欢喜与悲伤能够成为得以缓解的良药。

而欢喜的追求从来对于这所基础学校太过奢侈,就连观望的孩童们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几乎无声上演的哑剧也会吸引更多人群的注意。

不难注意的是,在二十七日下午的立案后,德累斯顿基础学校的校长脸上爬满了愁绪,这丝愁绪与他这一片所掌握的领土息息相关。

此等学校的教师耸起高高的衣领,余光不时地会打在那些悲伤的几幕场景,仅凭于此还不足以让他们逗留在某一处的原地。

“各位旅客,开往德累斯顿基础学校的列车即将到站。”

电车与轨道的摩擦声重复在学校附近的电车站边,一名未有穿着校服的女孩在噪音的退去后出现在站点的中央,呼出的白气均匀而稳定。

女孩身穿粉色的毛衣,搭配褐色的短裙,与本该在此站下车的其他孩童格格不入,她的长发轻轻地打在双肩之上,秀丽地排布不着一丝慌乱,纤细的双腿在阳光下显得更为温润,白皙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直视着眼前那略显破旧的学校。

她的五官并不精致,只是眼神相比于常人在此刻充满着更多得镇定,平静与满足。

她的手中抱着一块小小的画板,但对于眼前的雪景似乎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径直走向那座略显破旧的基础学校,在某一偏远处立足。

深夜再次降临。

德累斯顿之城下起了雨,沉重地敲打在人们的身上,那些跪倒在基础学校门口前,已经昏厥过去的家属身上,还有某位少女的画稿上。

显然,少女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意愿。

她的表情一直趋于平淡,准确地说,应该是趋于满足,是那种心理或生理上的满足,而在此处的场景却让人略显惊恐。

女孩一直逗留到了雨停的那刻,她起身回去,路过那些家属时不留有丝毫得犹豫,就像她毫不在意浑身湿透的模样,会被晚夜的风侵袭。

清冷,她的背影写满着清冷。

她的画稿上写满了绝望,在画作上那些家属成为了这氛围里最具可观的主角,女孩没有为他们的双眼勾勒出任何一笔,雨水让她的画作模糊不清,而这似乎是她的有意之举。

十一月二十五日,距离西方传统的圣诞节日已是恰好一个月之久,人们的焦点开始转移到市中心的圣诞市场。

作为年度最富有仪式感的纪念节日,市中心区的建筑物挂满了圣诞有关的装饰,房檐的麋鹿照亮着处于倒计时的天空,时钟正滴答地走着。

教堂处的人们还在祈祷,未被序列化的细雪扣在了十字架的顶端,黄色的灯光在白雪的衬托下模糊起来。

以独特的设计与装饰,藏以谋利为重的手段,嬉笑地落座于城市的中端,提醒着这座城市每一个手里有些积蓄的人,他们不会被人们忘记。

被人们忘记的,只是偏僻角落那些似乎被就该被遗忘的人群。

德累斯顿基础学校就坐落于此,偏僻的郊区附着着难以让人们适应的恶劣环境,此处曾为一处满是孤草坟墓的荒野,而后经由德国某一著名开发商规划,改建为郊区的第一所基础学校。

郊区附近的房屋自然也是这位开发商的资产,否则这一切都会显得脱离了利益的核心。

开发商绣以正义的口号,他浅读过几本苏格拉底有关的经典哲学,在媒体的采访中也常常把正义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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