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愤怒14（2 / 2）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完全记不得了，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真是幸福，与死掉的人一样，忘记了一切，什么事都不需要烦恼。

我和父亲驾车回了老家，自己像个好奇的孩子在老家的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父亲把我刚才看到的大礼包给我吃。刚才，我看到了，却不敢动那些食物，省得惹上麻烦。

以前就很想问奶奶生孩子是在家里还是医院。今天总算是问过了。

“奶奶，我问你个冒昧的问题。你以前生孩子是在家还是医院。”

“在家里！”奶奶没给我好脸色。

老一辈人总是说我工作不要怕吃苦，说其他人哪个人没吃过苦。典型的道德绑架，为什么别人吃苦我就一定要和他一样继续吃苦？何况，穷人才会吃苦。

“过年哪个人不回家？”爷爷质问我。

“没有哪个人过年是不回家的。你这头发这么长，是准备扎辫子，跟小姑娘一样，赶紧剪，大男人这样不难看死了。”奶奶说。

我懒得和他们争论，我不想回家难道你还想把我绑回去？过年回不了家的人多的是，比如囚犯、狱警、医生、病患……头发我的头发，关你们什么事？我诡异地笑出声来。

在吃饭时，奶奶爷爷还在说着自己的大道理，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肆无忌惮，无知还真可怕。姐姐不客气地问：“你在笑什么？”我才不和她说话，无非是嘲笑你们的无知或者对你们的话感到高兴。我恢复了正常脸色，安静地夹菜进食，以沉默对抗家人的讥讽。

当他们到谈论别人开学，我正好吃完了饭，对父亲说，“走啊。”

父亲想再等会，但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走了。”

回家后进厂找了份叫作数控的工作，我和父亲在门口等了一小时，填了16张表，考试也是抄答案，有人故意让我们写错。来找工作的人，有不认识字母的，有应聘电焊工的，有抄答案抄成题目的……

在我抄答案的时候有个女子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在忙着给各种考生指点迷津。声音如同百灵鸟般悦耳，但当我回头看向她时，魁梧高大的身躯让人不寒而栗。我对她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父亲在家考试结束后接我，他想请别人帮忙，但他的朋友闲坐着对电话里的父亲说，我忙不开，请你来接你家的公子。她长相很丑，脸上爬满了皱纹。她的工作根本一点都不忙，只是懒得多此一举送我到厂外。后来是父亲送我到门口。一路寒风身如絮，我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家。

工作填的是下料工，估计会比电焊工还苦。那些协议看都不看就让我们签字真得很儿戏。我相信自己受不了就会自杀了，活着本来就没有任何希望。

明天去体检，从早上五点去扬州医院体检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我才能拿到体检报告。我拿到了后还要坐公交回家。到家后应该都有九点了吧？

下料是把一根根比我高大的钢板或钢管用切割机切割，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尝试一下断头台吧。

现在我很珍惜我的时间，连睡觉都不想睡，感觉每天都是死亡的前一天，有时困了就昏迷不醒了，希望就这样一直不要醒，保持幸福的时刻直接死亡。

凌晨真冷，我穿了这么多的衣服还是能感到寒冷。有人为了找工作去了陌生的地方，他到了过年依然没能找到工作，在晚上气温达到零下的天气里挨冻，电话也没费了，想找个人说话就打了报警电话。接线员通过和他聊天得知了他的处境，让警员给他带了饭。

我觉得他得不到帮助会饿死或者冻死吧。但有勇气去诉说自己的事也说明他还是不想这样死掉的。他可真有勇气，像我落得像他一样的下场，应该会自杀的。

不是世上的人都是好心人。

我亲身经历过的…去了一个地方打工，身上的钱被偷了，行李后来因为没钱没地方住，后来没地方放也丢完了，然后报警，他们说不管这个区域的，然后让我找警察求助，终身难忘，那里就只有一个警察。

然后我去跟他说明了我的情况，他不但不帮忙他还反过来踩了我一脚，他说他帮不了我，叫我滚，离开他的地盘，要死死远点，别脏了他的眼！我当时这辈子对警察的认知都被当场颠覆了三观。

我当初去到那里就去跟他说，你好，警察大哥，我第一次初来此处，运气不好，钱被人给偷了，然后我一直打110报警了，他们说这边不归他们管，然后我一直找警察然后我行李还给弄丢了，现在身无分文，手机还没电关机了。

警察说：“别死在这脏了我的眼。”

我说：“你说这种话，我人不是还是活着好好的站在这跟你说话吗？”

他说，“你现在好几天没吃饭了吧？没钱没饭吃还连行李都丢完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还活着做什么？丝毫价值的人，帮了也是白搭，你现在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了。”

我听后，一边笑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的跟他说，我一个亲身经历者都不绝望，你身为警察你来教我绝望？你说好笑吗？

他说：”还站起来了曝光我？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给我立马走人，滚蛋，待会把我惹毛了我就开枪把你给射杀了！射杀你都浪费我子弹钱，还曝光我？等你今天真死不了了再说。滚！别在这里挨我眼！几天没吃饭的人还说大话。”

父亲的话是对的，现实的社会很残酷。

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但人们往往看到好的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