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假6（1 / 2）

（6）寒假

街上天天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春节快到了，天天是集市，人们赶集办年货。王宝钏遇见同事、朋友，都是成双成对去赶集。她在人群中拥挤，一起挑选好看的喜庆的对联。王宝钏怅然若失，她甚至出现了幻觉，把人群中的背影当做是他。太像了！她急急忙忙赶上去。哦，失望，不是他……宝钏的心插上了翅膀，飞向了那个正在归途中的人。

你说的，让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今天可能就回来了。所以早早起床，洗脸梳妆，耐心地等到中午，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竟然还在火车上！还没有进入河南省！

难道还要忍耐两天吗？这样痛苦的等待，真的让我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最后的一口气，是等不到两天以后见你了。

所以听从你的话，到郑州去接你。匆忙地告知父母，不顾反对，一阵风似地跑去郑州见你。感觉自己真是发疯了！一路顺风，来到火车站下了车。想到自己专门来见一个人，心上的人儿，不由得笑了，加快脚步去见你。真的开心想笑：又可以重新呼吸、重新开始新生活了。只有今天的夕阳是美丽的，只有今夜的德化街是美丽的。因为它上面，有你和我在走。

夜晚的城市是美丽的。璀璨的灯光如烟花绽放。今天晚上它更美，因为它的街道上有王宝钏和她的心上人在上面走。宾馆的人很少。要过新年了，人们都是匆匆忙忙赶回家去团聚。有谁像他们一样，还出来住店呢？他们相拥倒在床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似乎迫不及待，又有点生疏犹疑。仓促、疼痛，身体互相陌生，不像情感在电话中那么亲昵。焦灼的漫长等待，把王宝钏锻烤成了薄片，不能沉醉在拥抱的快感里。总之，他们都缺乏足够的真实的经验，不像期待的那样美妙。他们因为漫长的分离虚度了光阴，丰饶的花园变得荒芜。

今天他们去买新衣服，逛家电超市。夜里他们聊天。王宝钏告诉薛平贵：“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只有两种可能：生命消逝；你主动离开。除了这两种原因，我们不会分离。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绝不离开你。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也决不会对你说再见。因为我不会同你再见。你说你不会围着哪个女人转，而我要说：我会一直围着你转。”

两夜之后，他们回家去。路上飘起雪花，汽车就像雪中的船，平静无声的向前行驶。王宝钏凝望身边的男人，希望一生就这样行驶，静谧安详，永远不要停下来。

除夕来了。早晨王宝钏的妈妈就开始搬桌子，爸爸也把炉子弄的暖烘烘的，催王宝钏快点儿起床，因为今天薛平贵要来。王宝钏正在写对联，“树木兴旺”要贴在树上，“粮食满仓”要贴在谷仓上。这时，他就来了，提着酒肉。中午包饺子留他吃饭，贴对联儿。下午，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两个人碍于父母和名声，互不在双方家中留宿。

王宝钏想起后天才能见到他，感觉很失落，很难过。

第二天新年，他们都和自家人团聚，没有理由，所以不能碰面。

正月初二，薛平贵就带王宝钏去县城。大街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在家中团圆。大街小巷遍地红色鞭炮纸屑，除了他们两个哪里有人出门呢？二人住在他姐姐的办公室里。屋里真够乱的，他姐姐有工作，有小孩，顾不到家的整洁了。他说这叫做乱的错落有致，但是不允许有一天王宝钏也把他们自己的家弄成这个样子。他说：“将来咱们有了小孩，你会因为他顽皮打他吗？”

王宝钏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