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谣言2（2 / 2）

蒋明歌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尖子班的教室在一楼，百人的大教室。

阮念和蒋明歌选了靠窗的两人座，江予桥坐在她们的前排。

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把桌面上的卷子吹得哗啦响。

教室里来了好多人，大多数都聚在中间的六人座，靠窗的位置人不多。

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头发茂密的中年男老师，这令江予桥很惊讶。

因为附中教理科的老师大多秃顶。

课程的内容不难，江予桥很快做到了卷子的后半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前桌的男生的手臂总是搭到她的桌子上，偶尔还晃动着椅子撞上她的桌腿，咯吱咯吱地响。

他很壮，脖子上的汗水滴到白色短袖上，领口发黄又起皱。

江予桥下意识地把桌子往后挪了挪，男生回头，眼里的目光玩味。

她很快低下头。

男生的手肘向后拄在她的桌子上，借力晃动着自己的椅子和桌子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有人看向这边，和男生对视后又匆匆移开眼神。

江予桥缩在座位上，继续写着卷子的最后一道题。

他的手肘又往后了一些。

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紧张地攥着铅笔的指节都泛白。

视线里多出了一杯冰荔枝，塑料杯壁上还有液化的水滴，提着袋子的那只手青筋微显。

她抬眼，看到周敛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紧绷的下颚线，有滴水停留在他锋利的喉结。

“没座位了。”他单肩背着包，左手的伞还在滴水，他的校服没拉拉链，白T清爽又干净。

江予桥发现他那撮呆毛不见了，黑色的发丝柔顺地贴在他的耳侧。

像只顺毛的大狗。

周敛用指节敲了下桌面，眼前的小姑娘才手忙脚乱地移到里面的座位。

他把那把伞放在桌面上，雨水顺着伞面的角度倾斜到前面。

前桌的男生敲了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大，周围的人还是被吸引了目光。

或者说原本就被周敛吸引过来。

他回头，才发现身后换了人，他是近视眼，看清了周敛的脸后讪笑了下。

然后转身把座位拉得老远。

身旁忽然坐了个人，江予桥还有些不适应。

她只好端坐着看卷子上写了一半的题，刚才思路被打断，不过好在她步骤写得详细，再捋一遍就能写出答案。

今天小测的卷子并不难，她很快做完了最后一道题。

窗外的雨幕遮挡住远处的灯塔，她看着玻璃窗上成簇的雨水发呆。

今天没有带画板，她只好在草纸上用铅笔描摹雨景。

雨声渐大，从窗户吹过来的风有些冷硬，有些人的卷子都被掀到桌下。

有身形倾向她，她下意识地捂住头。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少年身上雨后青草的清新闯入鼻腔。

她睁开眼睛，看到周敛凸起的喉结，还有他脖颈上的那颗小痣。

少年长手长脚，微微倾身就能够到那扇窗。

前桌的男生忽然起身，椅子拖动的巨大声响吓了她一跳，拿着铅笔的手抖了一下。

然后它就顺着桌子的缝隙滚到了椅子下面。

周敛没说话，紧接着弯腰去捡椅子下的笔。

江予桥没敢动，直到周敛把那支笔放到她桌上，她又躬了躬身说谢谢。

“怎么胆子那么小？”他挑了下眉，似乎觉得她太没意思，又低头写那套卷子。

江予桥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或许周敛并没有和她交流的**，她想说的那句话就在嘴边，最后却没说出口。

他来得晚，但此刻卷子却写了大半，倒数第三道光学题也只寥寥几行字就给出了答案。

江予桥震惊于他的答题速度，看着他写下一个又一个公式。

小姑娘的眼神过于直白，他被盯得有些烦躁，于是抬眼看过去。

那扇窗没有关紧，呼啸的风吹开了窗帘，把他们都罩在里面。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关窗，风吹开了小姑娘遮脸的头发，他看到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

他打过架，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磕碰而造成的伤痕，而是有人恶意地殴打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他刚要开口询问，她却站起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手很小，却凉得惊人。

确保了他不会随意说话，江予桥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我是因为打架才转学的，你不要告诉别人。”

周敛愣了一下，随想起前几天看到打架还装瞎的江予桥。

他假装相信地点点头，心里却嘲讽她说谎话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