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谣言2(1 / 2)

江予桥在来到城南第四天来到六中报到。

她按照路边的指示牌走到办公楼前,她有轻微的路盲,看着地图上错综的方位图发愣。

“你是新转到高二重点班的江予桥吗?”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看上去很乖巧,或许是类似学委这样的角色。

“是我。”她应声。

“跟我来吧。”女生打量了她一眼,随即走在前面带路。

“谢谢。”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块牛奶巧克力,小跑着跟上。

女生手里捧着几本作业,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巧克力,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给我的?”

“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同学。”江予桥笑。

她笑起来杏眼含水,眉目温柔,阳光在她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橘黄的光影,她象征性地抬手帮她遮了下阳光,礼貌又不会疏远。

阮念在她清澈得眼里微微失神,看着她把那块巧克力放在自己掌心。

“我叫阮念,是班里的学委,你刚到学校,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我。”她把那块巧克力放进校服宽大的口袋里。

上课铃声响起,走廊里打闹的同学极不情愿地回到教室。

原本乱的像是一锅粥的教室霎时回归安静。

陈珊拿着教案和批改的单词走上讲台,桌面上是学生接好的茶水,白色的茉莉花悬浮在上方,杯盖上一层薄薄的粉笔灰。

“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请她上台自我介绍。”

讲台下响起喧闹的讨论声,对于枯燥无味的高二,新同学到来的新鲜感总会给他们带来一点乐趣。

大家都凝眸看着走上讲台的女生,她穿着简单样式的白裙子,露出的那节脚踝细而白,她肤色很白,脸颊因为热气的蒸腾而微微泛红,那双杏眼尤为清透。

“大家好,我是江予桥,很期待接下来和大家的相处。”她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有调皮的男生吹了声口哨,陈珊飞了记眼刀便偃旗息鼓。

刚开学大家都还单座,陈珊看了一圈,最后指着靠窗的倒数第二排座位。

她向后寻找着座位,旁边高个子的男生忽然惊呼,“小瞎子,你能看见啊。”

陈冠南的声音有些大,周围人的目光都侧过来。

他后知后觉地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看着江予桥精确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下。

她没有回应他,陈冠南挠挠头误以为自己认错了,于是低头继续做物理题。

后座并没有人,桌面也很干净,看起来闲置了很久,江予桥收拾好教材,也开始做化学卷子。

下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最后只有江予桥自己坐在座位上写题。

阮念和蒋明歌从厕所回来,才发现后门聚了不少人,都探着头往里看。

“他们在看谁?”阮念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教室里瞧,发现那个角落里只有江予桥。

少女的脊背单薄,额前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而散至颈间,遮住她锁骨处的肌肤。细碎的阳光在她眼睫打下阴影,一直延伸到她纤细脖颈上的银饰项链,带着清冷的破碎感。

“新转来的那位呗。确实漂亮,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赶到六中。”蒋明歌咋舌,对于这个转来的同学似乎并没有好印象。

“我去,长这么好看不要命了。”站在最前面的男生小声感慨着,“我就喜欢看着又乖又冷的。”

“劝你收了这些心思,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附中的人就喜欢往六中跑,这个月第二个了吧。”邻着那个男生的女生小声提醒。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附中是不是以为六中是垃圾处理所啊,什么人都往我们学校送。”

“你别这么说啊,毕竟人家的脸在那摆着呢,确实赏心悦目。”

正吵闹的人群忽然噤了声,陈珊拿着昨天早自习的小测卷子从后门走进,门口聚集的人也作鸟兽散。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的铃声终于响起,物理老师拿着粉笔的手顿了顿,写下最后一个公式,“晚上有小测,希望你们都能考个好成绩。”

他拿起桌面上的玻璃保温杯走出教室。

食堂里的人很多,或许是因为刚开学一个月,大家还没有吃腻食堂的小炒菜。

阮念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三个人就坐在一起。

“一会的尖子班你去吗?”蒋明歌咬了口排骨,皱着眉头吐了吐舌头,“换厨师了吗,好咸。”

“去,虽然可能听不懂,但是可以学一点解题技巧。”阮念喝了口牛奶,江予桥正小口小口喝着粥。

“是六中晚上给成绩好的学生单独开的班,我们可以去旁听。”怕江予桥不了解,阮念细心地解释着。

“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也算了解一下六中的尖子班。”

“好。”江予桥点点头。

她下午去政教处领了校服,她太瘦了,校服宽大的袖子总是刮碰到桌角,她只好挽起袖口。

虽然奶奶家就在城南,但是到达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会让她焦虑,那天吃桃子时果核划破了舌头,伤口现在还没好。

“话说周敛怎么还不回来上课,没有他体育课的篮球赛都没意思了。”蒋明歌吃饭很快,这会儿已经坐着开始看周围的同学了。

阮念夹菜的手一顿,“他不是去参加全国物理竞赛了吗,估计今晚会回来吧。”

江予桥也放下了筷子,低头看着餐桌发呆。

“你吃的好少啊予桥。”阮念看着她碗里的大半碗粥感慨。

“我的舌头前几天不小心划坏了,所以不敢吃太多。”江予桥解释着。

“我这有喷雾,你要吗?”蒋明歌破天荒得先和她说了话,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白色的药瓶,扔到江予桥的腿上。

“谢谢。”江予桥把那瓶药捡起来,然后有些不解地看着蒋明歌。

那种无助又带点试探的眼神,让她想起家里新买的小白猫,也是一样懵懂的眼神。

她承认,她心软了。

“张嘴。”蒋明歌拿过她手里的喷雾,看着她露出的半截小舌,摁动开关把药喷在上面。

与预想中的不同,江予桥并没有喊疼,也没有掉眼泪,只是大着舌头对她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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