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功法5（2 / 2）

“呀！”姜繁慌忙站起：“忘了。”

她转身喊姜阿婆：“阿奶，你也不喊我！”

姜阿婆在灶间忙活，声音带着笑意：“左右没什么生意，不开就不开吧。”

今日晚食秦晓雪留下来一道吃，她生了一场病，忌食辛辣，姜阿婆便单独放了一碟辣子，让姜繁自己拌着吃。

姜阿婆道：“阿繁，缸里那条鱼我们明日吃了吧，明儿去买点嫩豆腐来，煮鱼汤吃，晓雪也来，你要补补。”

秦晓雪点头，今日来庆媳妇送豆腐过来，她家也才遭了事，秦晓雪他娘最后还是没收。

但提起豆腐炖鱼汤，秦晓雪便口水生津，心里一直惦记。

她举起大拇指：“阿奶的鱼汤那是这个，我明儿一定来。”

姜阿婆笑得见牙不见眼。

秦晓雪吃完回家，便兴冲冲地告知了她娘，秦晓雪她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下次家里炖肉让晓雪送过去一碗。

姜繁听着隔壁院子的的声音，搬过椅子来与姜阿婆聊了会天。

姜阿婆轻轻摇着蒲扇，笑道：“你知道你阿奶我之前干的是什么行当吧？我当初啊，还想过要不要把手艺教给你。”

姜繁知道姜阿婆之前是神婆，虽说她出生之后便不再做了，但镇子上有婶子们说过的，听说阿婆名气还不小。

“那为什么没教我呢？”姜繁问。

姜阿婆躺在摇椅上，视线所及是漫天星空，月色朦胧，星光成串。

“这一行，看天赋，还要看缘分，你资质好，但是没有缘分。”

姜阿婆供奉的是山神，她寿命有限，那时候害怕过世之后姜繁被欺负，这世道，孤女总是不好过。

她起这个念头之后，带着姜繁给山神上过香，只那一次，姜阿婆便知道，不得行。

后来啊，她也释然了，姜繁制香手艺好，能养活自己，大不了到时候让姜繁请她回来做保家仙。

倒是不曾想到，姜繁还有别的机缘。

姜阿婆年级大了，精神不济，聊了几句便回了房。

姜繁推开自己房间的窗棂，月光洒落，像是为老旧的家具上了一层新漆。

姜繁拿起那玉佩瞧了瞧，又准备翻开那本修炼功法看看。

那本功法像是普通的书册，翻开却不见文字，书面上闪过层层荧光。

突然，“叮叮——”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是那没有铎舌的铃铛响了。

只这一声，便如清晨之冰露，山间之长风，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姜繁低头看向铃铛，此时它周身荡起微光。渐渐地那光芒亮如白昼，盖过旁边刚翻开的书页。

一圈一圈如绸带般丝滑的光带由铃铛伸向姜繁，在姜繁伸手去触碰之际，散落成无数光点，最终又集结成一道光束，直直地没入姜繁眉心。

姜繁闭上眼，脑海中的光点化作文字，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恍惚间，姜繁好像于历史长河中窥见一眼，那是血气冲天的战场，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仿佛一卷深红色的画卷。

一个白衣道人立于半空中，神情悲悯。一声铃铛轻响，无形的清气向四周荡去，四周的红色逐渐变浅，浅红、粉色、淡粉，最终归于清白。

姜繁很快被推离那段画卷，于蒙昧的混沌中游荡，直到循着铃铛声清醒过来。

姜繁睁开眼，桌上的书册无风自动，哗啦啦地自动合上，手边的铃铛忽闪忽闪，像是在说：“看我，看我。”

姜繁回想脑海中的文字，那是一篇无名功法。

道家认为，元炁为万物的原始物质，是为先天之炁，而世间万物又因气场等原因会产生浊气，阴气等等后天之气。

这套功法主要是讲，如何将后天之气转化为先天之炁，调动转化自然之炁，淬炼自身，反哺天地，有朝一日便可乘风飞升。

姜繁从头至尾看了遍，又仔细瞧了瞧那小巧的铃铛，此时再晃却是依旧晃不出声音。

姜繁小声嘀咕：“功法还要抢着传人的吗？”

窗外，夜风袭来，几片薄云勉强遮住月光，手中的铃铛也仿佛暗淡几分。

姜繁不免感叹，也不知这铃铛的功法白狐是否知道。

想来是不知道的，修炼能得一道功法已是一大幸事，就算白狐能得到两道，也不必全给了她。

说实在的，传说中的仙人外生死、极虚静、不为物累、超脱自在，腾云飞行，谁又不羡慕呢？

当初拒绝白狐，还是源于心底对狐妖的抵触和警惕。

但是面前姜繁又摆了一个机会，思考几秒，姜繁果断爬上床铺，按照功法打坐吐息。

脑海中的文字就如同喝水呼吸般地自然运转，几息之后，姜繁进入玄之又玄的状态。

那一轮明月，缓缓升入中空，又缓缓落入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