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悲怨为患16(1 / 2)

“简直是大言不惭。”长着一双狭长的吊梢眼的男人再一次开了口,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挥了挥,语气中难掩讥讽,“为了一群没用的奴隶,也值得你暴露力量吗?冷眼旁观还免得招惹祸端。”

十几个衣着光鲜背挎箭筒右手持弓的鳏男步伐统一且迅速地围起石台,他们再一次取箭拉弓,矛头一齐对准了石台正中的黑色身影,箭矢在日光下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一声令下,十几只箭矢飞速超姜爻的方向直射出去。

姜爻手中的紫刃在手臂溢出的焰火中瞬时窜长,幻为一把笔直的唐刀,后退一步将刀反握,攥紧刀柄用刀背一个横扫,挥出的紫色剑光由直转弯,与数十只飞射的箭矢迎面相撞。

几声脆响下,箭矢纷纷断折成屑。

一众鳏男并不惊讶,取出淬毒的箭再次拉弓,几波箭雨接踵而至。

姜爻挥刀再次横扫的同时左手也幻出一把同样大小的唐刀,两侧长刃同时出击,剑光闪烁,火星四溅。只有一瞬,断碎的箭矢就掉落在地立刻化作齑粉纷纷飘散。

“你就这么有把握赢过我们?居然敢把刀反握。”长着吊梢眼的男人并不惊讶,他狞笑一声接着说道,“你果然是个怪物!和那个万恶不赦的凶兽一样!”

“告诉我,饕餮在哪。”

在箭雨攻势之后纹丝未动的姜爻眸中狠厉一闪而过,他开口质问着,瞥了一眼周围面露凶光的鳏男们,下一秒居然收回了双手中的唐刀。

…嚣张至极!一众鳏人们显然是被姜爻这个动作气的不轻,十几个鳏男动作整齐的扔下箭筒不约而同的跳上狭小的石台。

“居然敢看不起我们…”其中一个面露杀意的状男扒下身上整齐的长衫露出健硕的身板,那宽松的衣衫下肌肉分明,腹肌如钢板一样砌在肚皮上,手臂上的凸起的筋络如藤蔓一般。

姜爻扫了那壮男一眼,视线一交汇就见对方抢先一步挥拳冲来,后者却不躲避,反而抬手相迎灵活一托,身体跟着转至人身侧,瞬间卸了这足以撞碎他肋骨的拳头。

紧接着姜爻凝结着法力的一拳不等壮男再一次挥拳出击就正中鼻梁将人击倒在地。

众人皆惊。

正中面门,击碎鼻骨。这种狠毒的招数居然会被这个看似瘦弱苍白的男人使了出来,看来真的是触怒了他。

“告诉我,饕餮在哪。”

姜爻甩了甩右手上的血迹,第二遍质问道。

更加气愤的几人见状不妙更是杀气腾起,低吼一声就齐齐冲了上来,面不改色的姜爻立刻在掌中幻出唐刀,横抵身前,紫焰燃起,几颗深紫如黑洞般的光球应运而生。

不等几个鳏人防备,五颗如炮弹一般的法术光球呼啸着划破空气个个正中腹心,再强壮的身体也抵不住凶兽之力的攻击,纷纷倒摔出去。

姜爻收起了手中的刀,余光瞥见身侧一个持刀朝自己劈砍来的鳏人,仅仅脑袋后仰侧偏,刀刃擦脸而过,反手一巴掌朝那鳏人脑袋扇去,落在脸上看似轻若无物,下一瞬就见那鳏人脑袋一歪倒在地上口吐血沫当即昏死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皆瞠目结舌,甚至连那个看似游刃有余的吊梢眼鳏男都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还包括站在结界前的清吾,都不由得因为那个男人强大至可怕的力量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告诉我,饕餮在哪。”

姜爻用那毫无波澜的墨色眸子扫了身旁那些不敢再攻击上来的鳏人一眼。

原本站在石台上的鳏人竟被这惊鸿一瞥中的杀气震慑到不敢出声,不约而同地退下了石台齐刷刷地逃似的站回了那个长着吊梢眼的男人后面。

吊梢眼的男人也愣了下,并在内心猜测着姜爻与饕餮的关系,但此时人数太少,与他硬碰硬显然只会让他们元气大伤。只见这男人立刻堆起满脸的笑,眯起细长的眼说道,

“听穷山里的同族传闻说,围剿凶兽饕餮的行动整整持续了四十九天之久,后来听说那凶兽被抽取了不少妖力力后一路被追杀躲到了登葆山附近,慌不择路的时候居然破开了登葆山的结界逃了进来,我们曾在深山里见过一群法力高强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人围堵它,我们看见的时候那凶兽已经吞吃了十几个人,简直是凶残至极,但在那群深蓝色衣服的人接连不断的攻势之下也算是强弩之末了。不知道能撑多久,这是一周前的事了,现在肯定被那些人打死了吧。”

…这段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重重的劈在姜爻心上。那张苍白的脸被挤干了最后一丝丝血色,连那唇瓣都白了个透,好像这惨白的男人被微风一刮就会似枯叶一样破碎了。

可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你在撕心裂肺呼唤我的时候,我无法回应你,击穿结界的时候,我无法拉住你。甚至…连你死去的时候,我还沉沦在梦魇里,无法保护你。

难道不管是在未来还是在过去,不管在哪一个时空,我都……无能为力…

…虽然知道他不知何时会再度复生,虽然知道,可为什么还是会…

姜爻的右臂微不可见的颤抖着,许是因为长期昏厥造成的身体虚弱还没完全缓过来,许是方才法力使用过度,他眼前竟开始隐隐发黑,不知是什么遮了他的眼睛。

积郁在心口的血堵的他说不出话,无法动弹,连望向清吾的视线也变得忽明忽暗了。

姜爻的一系列反应被吊梢眼的男人尽收眼底,男人转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鳏人军队,突然想到什么,从衣袖里取出被一块深蓝色的麻布裹起来的平平整整的物件,像一个干瘪的香囊,他取出一根箭将物件吊在箭羽处,轻轻拉弓故意瞄准了姜爻脚下的地面射了出去,精准的掉在了姜爻脚边。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这里面的,这个东西是那些穿蓝衣服的人给我的,他们曾向我们询问过凶兽的下落。”

姜爻眯起涩到发胀的眼睛捡起了那个深蓝色的干瘪的香囊,香囊上的一角有精致的绣线,用大篆绣了两个字——“灵御”。

人会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躲避,姜爻也不例外。但他还是轻轻打开了那个封闭的香囊,郑重其事的像打开潘多拉魔盒。

只见香囊内静静躺着的是被微弱的法术封印起来的,一缕红色的短发,发尾被齐齐切断,残留着血腥味。

三界之中,除了他,再无第二人拥有这种赤色。

姜爻的手指触到那缕破碎的发尾时,他右手上的戒突然箍紧了他的手指,勒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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