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结界初现8（1 / 2）

“轮回之力…”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但姜爻还是在复述时明显感觉身上阵阵发冷，止不住浑身战栗了下，

“那是…什么样的力量…”

好奇怪…为什么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

“这四个字只是说出来就足以震慑住三界绝大部分神与妖了。”

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侧过身低头瞥了一眼姜爻被泥土浸泡不堪入目的鞋子，默然转身回来在姜爻愣神之际直接一胳膊箍住人腰使力一扛，像驮大米似的把姜爻轻而易举搭到肩膀上，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费力，另只空闲的手还能撑着伞。

似乎这耐性极差的男人已经受够了姜爻这磨磨蹭蹭的步伐，索性又把他当猪仔似的扛着，换了条相对好走的石板路绕道而行，健步如飞。

“你干嘛又扛着我？我自己能走…”

为保持平衡只能呆人肩膀上的姜爻低声哑气地抱怨，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倒是乖巧。

“就你这速度，用你那双脚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饕餮毫不留情戳穿了姜爻难以启齿的小纠结。

姜爻哑然，只好乖乖俯在男人肩头眯着眼望向纷纷倒退的死木林。

寒气遮不住空气中令姜爻反胃的刺鼻味道，愈靠近登葆山结界范围就愈浓郁。那种一种酸臭的，腐烂的，难以言喻的味道，是灾难的味道。

石阶左右两旁入眼尽是枯死的树，挤在一起的死木光秃秃的枝干张牙舞爪，割裂了本就灰蒙蒙的天，地上枯草丛生，天地间除了雨声与沉雷，没有一丝丝其他生灵的气息，整个森林都寂静无声，像个死去多日的老人。

雾气朦胧之中，姜爻突然产生了整个世界只有他与饕餮两人的错觉。

…

“快走…快走…”

倏忽之间，一种无力又绝望的声音从空中荡来，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陌生而熟悉，声声入耳，附和着他的心跳鼓动着，让姜爻一个激灵。好像一个什么人躲在暗处循循善诱，试图阻止来来往往的旅人前进的脚步。

“饕餮…”姜爻轻唤了一声，用很低很柔的语气。

“怎么？”

随口搭话的饕餮在瓢泼大雨中举目遥望，随即在石阶小路旁边坐落的一字排开的几间屋舍下停了脚步，把姜爻放在水泥平房冒出来的窄窄房檐下。

房檐下摆着几排座椅，总算是让姜爻找进了暂时歇脚的地方。

红瓦屋顶和水泥墙壁还算崭新，一看就是近几年为了适应穷山旅游项目开发而扩建的供旅客休闲观光的休息室，不远处刚刚修缮完全的仿古亭子造型还算别致。

饕餮见姜爻不搭话回头看了看。

平日里给他惹麻烦的小朋友一反常态的坐在原地安静的出奇，眼神直直瞪着不远处亭子旁边的一块石头，魂不守舍的。饕餮眉梢一挑，走上前大手一搭搓搓姜爻的短发，嘱咐一句，“等我几分钟。”

细长手指插在姜爻发间搓动的力度不轻不重，也足以让发愣的人回过神，姜爻抬脸看看饕餮，沉默着点点头。

彼时，一股熟悉如甘泉的紫色力量顺着饕餮的手指流淌到姜爻流在身上，暖意融融，就像舒舒服服泡过了一次温泉似的，就连双脚被雨水浸泡的潮腻感，也不翼而飞了。

姜爻惊讶的看看自己身上黑色风衣一闪而过的紫色火焰，袖口的紫色光点像萤火虫似的翩翩然，而后钻进了姜爻的手腕。

“我的风衣是法力幻化而成，”饕餮径直朝远处的几间冷清寂然的平房快步走去，“它形成的屏障能保护你不受周围的黄眚的侵害。”

“黄…眚？”姜爻诧异喃喃着抬头扫视四周，竟发现空中漂浮着无数淡黄色的气体，此时正聚成一团一团，在姜爻数十米开外诡异的摇曳聚散，似乎在忌惮姜爻身上的法力而迟迟不敢上前，只好在远处伺机而动。

刚刚饕餮在时，这些东西完全不敢现形吗…

……

“快走…快走…”

回荡在耳边的悲鸣变本加厉，一声声如泣如诉的悲呼让姜爻的太阳穴跳动着疼，他拧着眉再次看向亭子旁边，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的源头，就是那如幼童高的石头。

姜爻揉揉太阳穴站起身走到亭子下驻足观察。

怪石通体漆黑遍布淤泥，脏污不堪。姜爻抬起脚试探地踢了踢，磕了块泥皮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晶莹透亮的天蓝色的树皮。

被悲怆的哀声包围着，姜爻半蹲下身忍着头痛凝神细看，盯了有半分钟，随后他在掌心聚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紫色光球，小心翼翼的覆在泥皮之上。

包裹着怪石的丑陋外衣果然在扩散的法力之下尽数剥落，显出内里那格外美丽的天蓝色的树干。

似树墩，像树枝，如玉石，似树非树，似玉非玉。形容的就是这种石头，——树化玉。

耳边那如哭泣般的哀声突然停止了，姜爻的头痛也随之消失。

眼前这颗巨石呈现出举世绝伦的天蓝色，通体半透明，晶莹欲滴，光亮无比。即便如此，这颗极其罕见的玛瑙玉石上却没有半分法力，看起来仅仅是一块收藏价值极高的观赏性摆件而已，这个结果让姜爻有些失望。

“那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我可以听得见…”姜爻自言自语地呆看这颗石头，“难道是幻觉吗…如果是幻觉，那施术之人又在哪，目的…又是什么？”

……

“咚——！咚！——哐当！——”

装着液体的易拉罐碰撞在地板上的声音，从饕餮进入的那个平房里尖锐突兀的传了出来，打破平静的雨幕。

这动静惊动了亭下的姜爻，他看了眼腕表，发现饕餮已进入那间屋子二十分钟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