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9（1 / 2）

张元悠松开了揪住吴邪衣领的手，“那个时候我们只能称作伙伴，简单的陪伴，我们无法分享喜怒哀乐，他嫌我话多…我还嫌他话少呢！”

“你话是多了点。”吴邪嗫嚅道，“你话比胖子还多。”

“嗯？”张元悠瞪了他一眼，吴邪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张元悠继续讲道：“后来他离开张家，去往泗洲古城，找回了张家失落的族长信物。我因为血脉，被选为起灵的夫人。后来他继任，我们拥有了相同的责任，守护张家，那个时候，我们才成为朋友。”

“等等，你俩这个关系？”吴邪一时没转过来，“小哥是起灵，你是起灵夫人，你俩感情关系是朋友，这个……”

张元悠忽然笑了，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她埋怨地看了一眼吴邪，“哎呀，那是后面的事情！”

“后面，是多后面？”吴邪问道。

“等到我长成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守护张家守护我们的家。等到我明白什么是责任，并为之付出与坚守。等到他把青铜铃郑重挂在我的脖子上，将我和张家放在同样重要的位置。等到他一次次失去记忆，却依旧努力去找寻，只为了遵守那个和我一起许下的诺言，会找到家的方向，回到我的身边。”

提到她和张起灵的感情，张元悠骄傲而自豪，吴邪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见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幸福的喜悦中。

“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吗？”吴邪试探性问道，虽然他觉得这很不礼貌，张元悠说她处在一种微妙地带，介于生死之间。进一步是生，退一步是死。吴邪想，如果张元悠能进一步，小哥多一个爱人，不是更好吗？

忽然，吴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眼前冒出点点金花，周围的一切开始飞速运转。十几岁的小哥拿着一枚六角青铜铃站在张家祠堂中，一群张家长者议论纷纷，祠堂外是闻讯聚集来的张家青壮年。

“那个假圣婴把铃铛带回来了！”

“快去看啊！就在祠堂门口！”

张元悠奔跑的速度很快，吴邪根本追不上她的步伐，好在所有的张家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前汇聚，吴邪跟着他们的脚步，找到了祠堂的位置。无数闻讯而来的张家人对着祠堂中拿着铃铛的张起灵下跪，一如当时虔诚的向圣婴祈福。

那些族老见状，也纷纷跪下，其中一个发须花白的长者膝行上前，哀求张起灵道：“既然您能将失去的青铜铃带回来，我们也希望您可以将失去的秘密，将张家丢失的长生重新带回来。古楼中所有沉睡着的张家人，都在等待着您。我们将感激您。”

所有张家人齐齐拜倒在张起灵面前，他们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忏悔，谦卑的磕头，换取圣婴的原谅。

吴邪看到，一片恭敬匍匐中，唯有张元悠站了起来，她弱小的声音在群体的沉默中振聋发聩，“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需要他，就把他奉上神坛？不需要了，就把他从上面拽下来？公平吗？这公平吗？”

张元悠冲到张起灵面前，想要将那枚青铜铃从他手中夺走，可她扑过去，双手却从张起灵的身体中穿过，她扑了个空。张元悠环抱着一团虚无的空气，泪流满面，身后，传来年少张起灵沉稳的声音：“我会把张家失去的秘密找回来。”

张家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他真的能把秘密带回张家吗？”

“会不会又是骗局？”

“真的有长生之术吗？”

最后一个疑问不知道从谁的嘴里发出，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这句话开始飞快在不同人嘴中传递，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内容也开始狂增。

“是啊！长生真的存在吗？”

“长生。真的有价值吗？”

“为了长生牺牲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他们不由得抬头仰望拿着青铜铃的张起灵，彼此交头接耳，相互议论。圣婴事件，欺骗了所有张家人的感情，张家内部出现了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思考。在经历过失去的绝望后，张家人对出路的思考，动摇了张家的根基。

“没有长生是不是？”吴邪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张家很可能没有长生术，所谓长生，只是用来建立统治的手段。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张元悠本人就没有活啊。

没有长生术，小哥根本带不回来长生术，那些将他二度捧上神坛的人是否又会再次将他拽下？就算小哥将真相告诉他们，他们又是否会像今天这样怀疑，怀疑小哥企图独吞，怀疑小哥的能力，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找到真正的秘密。

张元悠缓缓转过身来，忧愁的望向了人群最偏远的地方，吴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了另一个张元悠。十几岁的张元悠站在张家祠堂最偏远的位置，别人都在看圣婴，只有她在看张起灵。

她唯一的伙伴站在了一个她无法触及的位置，这对于张元悠而言，是落寞的。她将自己一个人面对日后的孤寂，张起灵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又消失，短暂的同行之后，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