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里的胆小鬼9（1 / 1）

高中的生活三点一线，教室，宿舍，食堂。高中生们日复一日穿梭在学校当中，用努力的名词来解释他们的进步，这种学习的生活虽然忙碌但也充实着他们追寻梦想的每一天。 自习课上路见川拿笔怼了一下陈潼，然后递给她一张字条：这周末去哪？ 陈潼打开字条发现路见川在问这周末计划的事，她也没有想好。 这时，徐之辈的笔点了点陈潼桌面的练习册，示意她把字条交上来。 陈潼乖乖上交字条后，徐之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把字条扔回路见川的桌子上。 路见川嘶了一声然后又补充几笔，递给陈潼。 陈潼接过字条，心里怪着路见川有事不能下课说，虽说助教老师不在，但怎么非要在自习课搞事情惹徐之辈不爽。 路见川：这周末去哪？ 徐之辈：干你什么事。 路见川：上上周咱们三出去玩的多开心，上周你们俩又撇下我私底下相处，这周不能再让我一个人了！ 陈潼想起上周徐之辈给自己补课，便没和路见川一起，这周差不多是最后一周了。高中的假期就是这样短暂，陈潼刚准备落笔就又想起禾滢，来这么久也不见禾滢一起出去玩。 陈潼：要不要带禾滢？ 徐之辈：随意 路见川：她？能去？ 字条再次回到陈潼手中，想来禾滢和陈潼也算熟悉了，况且和路见川的关系也不错，带上她也不会尴尬。 陈潼：禾滢，最后一周末，也就是明天咱们四个人一起出去逛啊。 禾滢：可以啊。 禾滢收到字条很开心，心里有些感慨。 路见川是她在这之前交的唯一一个朋友，女生宿舍自己也是被落单的那一个，不过还好今年遇到了陈潼，这是她在这交到的第二个朋友。 她虽性格开朗，但初见却是给人一种冷清的温柔感，留下一种不好靠近的感觉。 看到禾滢的回复，路见川也想她这个只知学习的学生，原来也想有自己的娱乐项目，原来不是以与自己争第一为乐趣的项目。 周末很快到来，上午依旧是数学老师的讲课，陈潼的心思原本已经在在思考待会会去哪里玩，可每每碰上数学老师的眼神她的思绪都被收回，心里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有些同学，一到快放假就坐不住了？”数学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完一道题的答案，然后点名陈潼，问她下一道题选什么。 原本低着头的陈潼听到自己的名字，迅速抬起头然后站了起来，她仓促的看着黑板上的答案在找讲题的位置，对照自己的课本却没有找到是哪道题。 “C。”旁边徐之辈小声提醒。 “老师，选C”陈潼匆忙应答。 数学老师扫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徐之辈身上然后说让陈潼坐下。 徐之辈的笔尖敲了几下陈潼的桌面，在提醒陈潼认真听课。 陈潼红了脸，坐到座位上，拿起笔开始认真听课，不再胡思乱想。 下课结束之后，陈潼一言不发的收拾书包，先准备和禾滢回到宿舍放下书本。 徐之辈看出她的情绪，便先让路见川和禾滢先走。两人虽不惑，但路见川看到徐之辈的眼神示意，就拉着禾滢先走说是校门口集合。 陈潼没有叫住他们，看徐之辈早早收拾好书包，在等她。 “心情不好？” 陈潼没说话，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陈潼，说话。”徐之辈拉住她的手腕，想让她停下来。 “徐之辈，你吼什么啊。”陈潼挣开他的手，是觉得自己在课上被老师抓包溜号有些丢人，可徐之辈一副老师的样子好像要教训自己一样，心里是有些不开心。 看到陈潼的反抗，徐之辈愣在原地，心里慌张的松开了她的手说“看你情绪有些低落，我想……关心一下。” 陈潼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烦躁感也顿时不见，他那委屈的声音说着，陈潼心里也是认为自己不该那么对徐之辈。 “被老师抓到很丢脸。”陈潼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你别生气，我不是……” “你没生气就好，刚刚我没有在吼你，只是想叫住你。”徐之辈看陈潼的情绪又似乎回到平时的正常轨道，便也放了心，没想到自己对陈潼的“提醒”让她感觉这样尴尬。 “下次不会这样了。”她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朋友在等原谅。 徐之辈看到她低头的样子，忍不住的手掌轻轻抚摸了她的头，轻言说道“是没有下次。” “徐之辈，你得寸进尺啊。”陈潼立马抬头，笑脸又再次重映在她的脸上，徐之辈也放宽了心。 希望她一直开心下去，他想让她开心，见到陈潼的情绪不好，心里就莫名对她的担心。 陈潼的自尊心强，不愿承认，也不愿低头，但会心软。 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陈潼和徐之辈又并肩而行。 傍晚的余晖落下，校园里的夕阳也只依稀看到一点光影的轮廓，四人在校门口集合。 “今个去哪啊？”路见川发问 “去荷泽湖吧，那很美的。”禾滢想起之前高一的时候还有点时间去欣赏那的美景，之后学习越来越忙也没有时间了。 “本地人都推荐菏泽湖，咱们就去看看吧。”陈潼挽住禾滢的手，拉着她伸手去打车。 夏天的荷泽湖很美，荷花生长，粉色的花瓣在湖中显映。即使是在黑夜中，池边周围的灯光闪烁，依旧也能衬托出它的美。 四个人走到湖边，陈潼和禾滢拍了几张照片。 “之前就听说菏泽荷花很美，今日一见果然。”陈潼走在湖心亭和禾滢说。 “嗯，好久没来了，不过还是很美，每次看到这些荷花心里总有些不同的感受。”对于禾滢来说，观赏荷泽湖的荷花是她感受时间的过程，初见荷花是儿时，倒会有儿时伙伴一起来湖心亭嬉戏，蹦石阶，再见这是初中补习班下课，每天来往会看到，如今时过境迁，没有旧友，身边也多了新人。 人生匆匆，万般皆是过客，时光匆匆，如今回首如似昨日。 禾滢对荷花愣了神的沉思，徐之辈说出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徐之辈，你还记得这这句话怎么用啊。”路见川打岔。 “这么经典怎么会忘记，淤泥中成长却不沾淤泥，一身清白。”徐之辈在形容荷花，也想形容陈潼。他欣赏她的能力，喜于她的性格。从小的生活环境很苦，陈潼没有去抱怨自己的生活，没有变得颓废孤僻，而是用自己乐观的力量去温暖了徐之辈的世界。 “好啦，咱们去吃饭吧，我真饿了。”路见川推着三人走出湖心亭。 “路见川，你就知道吃啊。”禾滢笑出声。 “不然嘞，吃饱了才有力气观赏这些美景好吧！” 众人来到一家饭店，挑了个临窗的位置，也能看到夜景。禾滢比较熟悉这，帮大家点了一些招牌菜。 “你好，点菜。”禾滢拿着菜单招呼了一声服务员。 之后一个感觉差不多大的人出现在他们餐桌旁，看到这个服务员出现的那一瞬间，陈潼叫出了他的名字。 “时颂？”陈潼看到他在这有些吃惊。 时颂抬眼，看到是陈潼和徐之辈，路见川三人很吃惊。 “陈潼，我在这兼职。”时颂跟她点头打招呼。 陈潼便没有多说什么，她虽然和时颂之前是一个班级，但对他的确了解不深。时颂这人平时就是高冷的，无论是看上去还是相处起来都感觉有些距离的陌生感。不过她有些好奇，时颂为什么会从东华跑这么远来到南华兼职。 时颂在他们这桌记好餐之后，又接着忙着其他餐桌了。陈潼一场饭局下来，看到时颂又是点餐，端菜又是撤桌打扫，动作麻利又熟练。 “想什么呢？”徐之辈问陈潼 “啊，在这看到时颂有些……疑惑。” 随后众人临近吃完饭，时颂出现对陈潼说“待会有时间吗？想和你聊几句，”他似乎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以及徐之辈的某种敌意的眼神，又补充一句“不会太久。” 陈潼看了眼时间，点点头。“好，我也正好吃完了。” “你先去吧，我们等你。”徐之辈看似心不在焉的嚼着嘴里的肉，对陈潼说话。 陈潼跟时颂身后走出餐厅，路见川见徐之辈这样倒是“嘶”了一声。 “人家老同学，叙叙旧。”徐之辈说出这句话，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像是说给禾滢和路见川听的，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心安用的。 餐厅外的街道上，时颂直接开门见山说“别跟周可欣说我在这，行吗？” 陈潼说了声“好。”她也知道，平时周可欣和时颂走得最近，她可能喜欢时颂，不过少女的心思在女生这里是一眼看穿，难道时颂竟也知晓？ “可以说理由吗？” “我俩在放假那天闹了点小矛盾，现在也没好，你和她关系好，帮我一把别说漏嘴。”时颂看着陈潼，心里对于这件事依旧抱着矛盾的心态。 “就……小矛盾？” “嗯。如果你说的话，周可欣或许会跑到这来，我不希望她来这里看我，她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时颂说到这哽咽住，他的内心是期待见到周可欣，可又怎么忍心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在餐厅厨房里忙碌穿梭，为了挣学费生活费的去兼职。 他便向陈潼坦白这一切。 在放暑假那天，周可欣便找到时颂隐晦的表明心意，可想而知她遭到了拒绝。 理由很简单，时颂希望自己在周可欣心里能光彩一些，而不是为了这些费用去奔波，费尽心思去赚钱。 一无所有的他又怎么能给周可欣想要的？ 她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他是离异家庭的穷小子。 说到这，时颂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互相喜欢有什么用，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不确定的未来去耽误她本该属于自己，或者说是更加璀璨的生活呢。” “陈潼，就帮我这个忙吧。” 良久，陈潼回复了他“好。” 陈潼回到餐厅看到路见川和禾滢待在门口，不见徐之辈。 “徐之辈呢？” “隔壁结账去了，你包在他那。”禾滢说道 “刚刚时颂和你说什么呢，这么久。”路见川还是忍不住发问，就算是徐之辈不关心，他也该帮这个兄弟看住陈潼。 “没什么事。”陈潼对于刚刚的话题也想守口如瓶，心里是有疑惑想讲出，但倾诉的对象倒不想是路见川。 天黑得让陈潼莫名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今晚的天空看不见星星的痕迹。 徐之辈带着陈潼的包从隔壁结账的另一个餐馆走出来，什么话也没说。陈潼跟上前去。 “多少钱，我A给你。”陈潼伸手想把包拿走。 “没事，下顿你请。”徐之辈略微后退避开了陈潼即将碰到他的手。 陈潼收回手，意识到徐之辈刻意在帮自己背包，她感觉到自己和徐之辈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也越发有些变化。 此时天空突然打了两声闷雷，随即就是倾盆的大雨落下。徐之辈下意识伸手帮陈潼挡雨，陈潼反应过来时就被徐之辈的另一只手拉着，跑到街边的屋檐下，路见川也直接拉着禾滢来到屋檐下。 “你干什么呢，下雨还愣着。”路见川松开她的手，责问她。 “看徐之辈和陈潼，你有没有感觉他俩之间好像有点什么？”禾滢撇了一眼路见川。 “的确，看他俩眼神就很明显，藏不住的那种。不过你还在沉迷于看戏，下雨天都不知道往屋里跑的傻子还能嫁出去吗？” “路见川，你找打是不是?”禾滢出手在路见川肩上锤了一拳。

“好了，不闹了。”路见川向她求饶。 “陈潼，打车！”禾滢冲临街隔壁的陈潼喊道。 “好。”陈潼听到声音后回应。 街上原本行人就多，突然下雨都躲在了屋檐下或者餐厅商店内，这样一来打车就难了。 禾滢盼到一辆出租车，伸手叫住。 “师傅，我们四个人。” “小姑娘，就能上俩。这天也不好打车，你们先上来吧？” 禾滢本想拒绝，结果被路见川推上车。 “徐之辈那边我发信息说，先走吧。” “可……” “徐之辈在，你放心吧。” 也是，徐之辈在。他俩在这倒会成为徐之辈和陈潼的电灯泡了。 见两人乘车离开，陈潼嘟囔着路见川怎么回事，这回不知道和我们同行了。 “下雨天，车上人多没办法四个人坐，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徐之辈解释道，也是明白路见川的用意。 夜晚的雨下的很急，雨点大滴啪嗒打在地面上，一点点溅到周围。 陈潼往身后缩缩位置，徐之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感冒。” “谢谢。”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一辆辆出租在他们身前驶过，大部分都是满座或空出一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潼望着街上的雨，失了神，想起时颂的事，不去耽误周可欣。 “徐之辈，你觉得两个人互相喜欢为什么最后也无法善终。” “现实干扰的原因会很多吧。光靠爱，走不远。” “那还需要什么？” “时间吧，多数人可能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应该思考在当下的沉淀，然后站在她的未来里。” “那如果错过了呢，会不会遗憾呢？” “当然会。不过遗憾常有，烦恼也是。” “你也有烦恼？什么啊。” “有而且很烦，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陈潼听了他的话沉思了一会，徐之辈也在这叫到了车。 陈潼头歪着靠在车窗玻璃上，眼睛看着窗外一滴滴的雨珠，落在窗上又马上滑落，留下长长的雨迹。 可能是气压很低，沉闷寂静的气氛围绕在车里，她在看窗外的雨，他在看她。 忽然，陈潼回眸，对上了徐之辈的目光。 “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了个答案，并肩而行。” “那他为什么没选择并肩而行呢？” 徐之辈的反问又把陈潼问在了死胡同里，爱这件事好像是道无解题，在爱里做选择就是要割舍。 陈潼又再次沉默，徐之辈注意到她发丝上的雨珠滴落在额头上，他轻轻伸出手，帮她擦拭去。 “你……” “有水。” “谢谢。” 陈潼的心脏又在扑通扑通的在跳，感觉额头上好像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她的脸红了起来，坐直身体然后摸着自己扑通的心跳，让自己平静下来。 徐之辈看到她这样紧张的样子觉得这样“逗”她很有趣，他承认陈潼是个勇敢的人，愿意为自己寻求的答案奋不顾身的努力。可在爱里，她像个胆小鬼，是小心翼翼，是不敢靠近的样子。 他们离培训处越来越近，倾盆而下的大雨也渐渐停息，陈潼的心境也越来愈平静。 下雨天，是个理清思路的好时候。 她思来想去，希望周可欣明白时颂的用意，她也相信时颂会站在周可欣的未来。至于徐之辈对爱的见解，虽说有些悲观，但为了未来，倒是与自己不谋而合。 另一边时颂仍在店里忙完最后一桌客人，准备收拾东西回到出租屋，却也被这大雨困住了脚步，他望着窗外滴答的雨声，脑子里想着是周可欣。 不知道他的大小姐现在在干什么？ 可拒绝她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关心。 常常认为生活不公，认为自己总是被抛弃的那个人。父亲的离世，母亲的改嫁，自己何去何从，好像变成了过街老鼠，没人愿意去多看自己一眼。 周可欣是这个世界唯一给予的赠予，第一个闯进他世界的人，一次次闯入他生活的视野，愿意去靠近他。他也曾想过拥有，可自己没办法给她想要的。 她的生活，随便一双鞋需要自己几个月的生活费不吃不喝的攒下来，在餐厅里相遇，他是服务的人，她是被服务的人…… 他记得那天，第一次遇见她的那天。 他刚在门口坐下休息，见店里来了客人，便起身回到收银台点餐。是有点不理解这的客人，明明有平替餐馆不去，来这里点贵的。 “妈，这菜有点贵哦。”周可欣看着菜单说。 “没事，音音喜欢吃就值得。” 听到这句话时，时颂内心泛起波澜，好像长这么大没人跟自己说过，“喜欢就值得。” 原本压低帽檐的他，抬眼与周可欣对视，想看看这个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好似，年龄和他相仿。 几天后的开学，他见到了她，她也认出了他。 她很优秀，是班级的班长。她主动的贴近，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不过，还是拒绝了。 感觉自己的好运用在了遇见她，和她有了交点，但可惜交点之后是渐行渐远的距离。 考入A班，难以想象难度，私心的存在是想多看看她。 雨渐渐停息，只不过还有些雾蒙蒙的小雨，他沿着街道路过一家花店，一大捧白色桔梗花在门外，他看到那白色桔梗，脑子里又想起那位大小姐，这种花应该很适合她，看着就适合。 “老板，这多少钱？” “130” 时颂刚准备拿出手机支付，听到价格还是停顿住一天白干都不够。 “可以单买吗？” “不好意思，本店没有白色单支桔梗了。” 这一次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时颂离去。 天很暗，他心里很亮。 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将来能够重逢，那我一定会送属于你的白色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