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20（1 / 2）

二楼走廊里，西里斯被维多利亚带着一路飞奔，引以为傲的发型也变得一团糟，还不得不紧紧闭着嘴巴，担心狂风灌进来把自己的脸吹变形。在一群路过的赫奇帕奇或疑惑，或诧异的目光之中，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可以跑得这么快？

好在龙裔的速度优势令二人免于迟到，四点五十九分，他们踩点冲进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西里斯弯下腰，手掌撑在膝盖上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维多利亚神态自若地向教授问好的同时，却又不由自主地瞄向窗外的魁地奇球场，心痒难耐。只见几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正骑着扫帚在蔚蓝天幕下翱翔，排列成各式阵型。

“专心，都瓦克因小姐。”麦格教授敲了敲桌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不可否认，你们俩确实飞得不错。”她停顿了一秒钟，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但违反校规的行为实在是恶劣，特别是你，都瓦克因小姐，居然带头逃课！”

“下次不敢了，麦格教授。”龙裔“羞愧地”把头埋得低低的，却借着发丝的遮挡，偷偷朝着西里斯挤眉弄眼，无声地比了一个“又开始了”的口型。

“咳咳，等你们的禁赛惩罚结束后，可以去参加院队的选拔。”麦格教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令人意外的是，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希望到时候，格兰芬多能拿到魁地奇杯。”

维多利亚不约而同地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实际上，这两位飞行爱好者在詹姆斯不厌其烦的热情科普之下，都曾经颇有默契地发出过声明，他们对这项体育运动完全不感兴趣，而且给出的理由惊人地相似——玩个扫帚还要遵守那么多规则，太没意思了吧！

二人规规矩矩地坐到角落里的他们的专属课桌边上，找出笔和纸，开始进行每日禁闭的例行保留项目——抄写校规。正当他们完美沉浸在动手不动脑的半神游状态中之时，麦格教授忽然告诉他们，她有事要离开两个小时左右。可还不等维多利亚心中的雀跃火花冒出苗头来，麦格教授又用另一个坏消息把它啪地扑灭了。

“菲利乌斯告诉我，你在魔咒课上遇到了点困难，都瓦克因小姐。”麦格教授斟酌着措辞，不想打击学生的自信心。因为弗利维的原话是“非常糟糕”，还在教工休息室里，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维多利亚是怎么在练习漂浮咒的时候把全班同学的羽毛搞得满教室乱飞（只有她自己的纹丝不动），最后还全部烧了个精光的。

“我注意到，在变形术方面也有同样的问题。你需要学会控制你过剩的魔力。”麦格教授从办公桌旁的小书架上找出一本墨绿色封面的硬皮书，递给她。“《成功之路：认识你的魔力和如何像一个真正的**师一样掌握它》，这本书应当会有所帮助。”

听着教授念出这一长串像是诈骗小广告的书名，维多利亚嘴角抽搐地说了声“谢谢”。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家院长虽然时常严厉得令人害怕，但又总是如此认真负责，让她心生敬佩。

但敬佩是一回事，学习又是另一回事了。

接下来，麦格教授给他们布置了任务，安排魔咒课表现优异的西里斯负责辅导她练习几个基础咒语，还表示禁闭结束前会准时归来，检查成果。她的话音刚落，维多利亚顿时整个人都蔫了，感觉自己像一颗晒干了的架子湾葡萄。

“别想偷懒。”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样，临走前，格兰芬多威严的院长大人特意留下一句警告。

半小时后，两位本是来这儿关禁闭的家伙，把初衷忘得一干二净，玩得不亦乐乎。

维多利亚先是将一个“荧光闪烁”玩出了缴械咒的威力，击飞了西里斯的墨水瓶，半开的瓶子倒在麦格教授精致的印花地毯上，留下一大块显眼的黑色污渍。她随后试图用“清理一新”补救，自认为亲身观摩过这个咒语许多次，至少成功的概率会大一些，结果被“清理”的，却是办公室另一头的小书架——大小不一的书本们被全部掀翻在地，书架上倒是变得空空如也，一尘不染了。

西里斯笑得肚子都疼了，他觉得维多利亚的破坏能力真是堪比鹰头马身有翼兽，还不停地夸她“天赋惊人”。后来他总算是想起了麦格教授布置的任务，于是抽出一张羊皮纸，让维多利亚练习一下前几天学的漂浮咒，但心里其实满满都是期待——她的咒语还会产生什么有趣的效果呢？

龙裔也觉得这样的实验有点儿好玩，就像是品尝比比多味豆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吃到什么。不得不说，巫师和他们的魔法，目前给她留下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而龙裔对霍格沃茨的喜爱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与日俱增着。

当然，诺德人的尊严不容践踏，她还是非常、非常讨厌天际省的那群法师！

就像她讨厌上课和写论文那样！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维多利亚的咒语发音标准，挥魔杖的动作完美无缺，可眼前的羊皮纸正如二人所料那般，毫无反应。

因为这回脱离地心引力控制的是西里斯。他先是慢悠悠飘起来几厘米，一边笑一边真心地对维多利亚竖起了大拇指：“真厉害！”，然后龙裔被夸得一高兴，他上浮的速度便猛地一提，直接窜上了天花板。如果不是西里斯反应得快，及时护住了额头，可能就要撞出个大包来。

“我们应该到室外去玩这个，试试看能飞多高！”他兴奋地说，在空中手舞足蹈，差点受伤也毫不在意。

维多利亚感受着完全不同的魔法体系给她带来的新奇体验，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根被她当作摆设的小木棍释放这么多咒语，真好玩。她轻轻移动杖尖，仿佛成了乐队的指挥家，魔力宛如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西里斯在不大的办公室里飞来飞去，两人一起玩起了“人形风筝”。

玩腻了之后，西里斯在半空中提议：“我们再试试别的咒语吧！”

维多利亚操控魔杖，想要把他慢慢放下来，却一不小心手腕一抖——

在即将落地的前一刻，本来稳稳保持着站立状态的西里斯，却突然失去了平衡。一阵天旋地转中，他仿佛是突然遭遇了龙卷风，咣当一下正脸着地，趴在了壁炉边上。有地毯做缓冲，摔一跤问题不大，但是——

“呸呸呸！”他吃了一嘴灰，赶紧用手去擦，结果适得其反，越擦越脏，整张脸变得黑一块白一块。

“哈哈哈哈哈！”这下轮到维多利亚笑得肚子疼了。

刚才成功的漂浮咒，令龙裔信心大增。“你别动，我来。”她阻止了西里斯继续擦脸的行为，拿起麦格教授给的书，随手翻了翻，当场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咒语。“清水如泉！”她举起魔杖对着他的脸念道。

西里斯条件反射，速度奇快地捂住了自己的漂亮脸蛋。这不是不信任朋友，他这样告诉自己，是他害怕毁容！

他的脸自然是没事的——有事的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七点半，禁闭还未结束，暴怒的麦格教授随手施了两个干燥咒，把两人提前赶出了被水淹了快一半的办公室。

“她忘记给我们扣分了。”维多利亚得意地偷笑着，这是她玩得最开心的一次禁闭了。她发现，这地方的魔法比从前那些只能用来打打杀杀的法术有意思多了，连带着使她对学咒语的抵触情绪都小了不少。

“我要回去向詹姆斯炫耀，”西里斯同样神采飞扬，“他肯定羡慕极了。”

两位“拆家”能手走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道路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临近万圣节，霍格沃茨城堡节日氛围十足，许多角落里都装饰上了各式各样的南瓜。他们拐了一个弯，忽然，右手边的教室里冒出来一个穿着亮眼橙红色燕尾服的小个子幽灵，他头上戴着半个南瓜做的帽子，一边嘎嘎怪笑着，一边朝他们扔起了粉笔头。

“两个把扫帚骑散架的一年级，正在策划去夜游！哈，皮皮鬼听见了，皮皮鬼要告诉费尔奇！”

龙裔精准地抬手便接住了一个瞄准她脑门的不明物体，随意一弹，粉笔头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正中红心，落进了正疯狂大笑的幽灵嘴里。

“好吃吗？”维多利亚笑眯眯地问他。这位每次在她这儿讨不着好，又每次愈挫愈勇上来找茬的家伙，可以算是她在霍格沃茨的快乐源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