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14（2 / 2）

就在这时，百十来只各色的猫头鹰呼啦啦地飞进了礼堂。它们拍打着翅膀在学院长桌上方盘旋，寻找着各自的主人，然后把信件、包裹、报纸任性地往下扔。大多数学生极其有经验地提前护住了桌上的早餐，少部分倒霉蛋，则被打翻的南瓜汁泼了一身。

维多利亚恼火地看着头顶那群乱飞的鸟，指尖发痒。她敢说，假如现在能拿到把趁手的武器，一定会当场让埃德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箭无虚发。

她心情烦躁，忽然开始担心自己太长时间疏于锻炼，一直引以为傲的箭术会有所退步，那真是太可怕了！不行，一定要快点想出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几分钟后，一阵巨大的响声猝不及防地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炸开。

“......败类.....蠢货......居然进了格兰芬多......令家族蒙羞......”

尖利刺耳的女声传遍了大礼堂的每一个角落，盘子振动，震耳欲聋的回声令不少学生纷纷捂住了耳朵，嗡嗡的闲聊声不见了，那几句脏话在几近鸦雀无声的环境中被衬托得更加不堪入耳起来。

莫名其妙的破事，简直就是在给维多利亚本就不悦的心情火上浇油。该死的巫师和他们该死的魔法玩意儿。她心底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脾气暴躁地问：“那是什么鬼东西？”

“吼叫信。”乔安娜幸灾乐祸地说，语气中没有多少同情的成分，“布莱克真惨啊。”

在那个陌生女人的持续咒骂声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边上站起来一个穿着格兰芬多校服的娇小身影。她怒气冲冲地迈着步子，带着波浪的灿烂金色长发在身后飞扬，气势十足地直接朝着格兰芬多那边去了。

女孩走到长桌尾部，离布莱克所在的位置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她不耐烦地上下扫视了几眼，突然伸手强势地从一个男孩手上抢过了一把明晃晃的餐刀。

“吵死了。”她说。

只见银色的利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甚至还带着点儿刁钻的旋转，咚地一声，之前悬浮在桌面上空喋喋不休的吼叫信哑了火，被力度十足地钉在了桌面上。它扭曲着，垂死挣扎中试图继续完成自身的使命，奈何“凶器”已经深深扎入了木头。

全场寂然。

吼叫信声音凄厉地发出最后几个音节之后，燃烧起来。火舌危险地舔过仍在微微晃动的刀柄，红色的信封卷曲着，最终只留下了一摊灰烬。

西里斯·布莱克脸上原先的嘲讽、不屑、阴沉神色全都消失不见，他几乎是马上就认出了事故的始作俑者，漂亮的灰色眼眸中，先是惊讶，又渐渐被喜悦所替代，还隐隐掺杂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崇拜。

“酷啊！”詹姆斯·波特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沉寂，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力鼓着掌，如同死水中被投进了一颗石子般，礼堂中的氛围瞬间恢复了正常，学生们交头接耳起来，讨论声、聊天声在四面石墙间回荡。

他们的话题显然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两个人身上。

维多利亚·都瓦克因，成功地在开学第二天的早晨，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达成了全校闻名的成就。

“都瓦克因小姐！”麦格教授气急败坏地从教工席上赶了过来，声色俱厉地责备道：“太危险了！你怎么能......”

“抱歉，教授。”维多利亚漫不经心地说，语气坦然，“下次不会了。”下次还敢。

“噢，刚才吓到你了。”她看到那位还傻在那儿的棕发矮个子小男孩，他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泪水，本着同学院同学之间微弱的“友爱”之情，又顺口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不幸的是，”麦格教授板着脸，“因为你的鲁莽，格兰芬多扣一分。希望你下次冲动之前能想想后果，都瓦克因小姐。”

维多利亚成功地又解锁了第二个成就：本学期全校第一个被扣分的学生。

格兰芬多的大多数学生似乎对于课都还没开始上，积分就变成负数这件事不太在意。麦格教授刚刚离开，便有人大着胆子起哄：

“干得漂亮！”

“厉害！”

“史上最牛的一年级！”

“格兰芬多万岁！”

......

就连级长们，也只是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维多利亚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朝着斯莱特林长桌走过去，大大方方地落座在一群蛇院学生之中的那一刻。

事实上，最初她坐到那儿的时候，仅仅只吸引了附近那么几个人的注意力。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格兰芬多长桌的喝彩声在尴尬的冷场氛围之中戛然而止。布莱克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女孩的身影，长袍宽大的袖口中，捏紧了拳头。他看着她和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一个高年级女生试图摸她的脑袋，被她灵巧地躲开了，他们对面还坐着火车上自己和詹姆斯碰见过的那位讨厌的“鼻涕精”。鼻涕精好像说了什么，竟然把她逗笑了。

“恭喜你，成功同时得罪了两个学院的人。”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开口讽刺。

维多利亚扑哧一笑，满不在乎地回答：“只有弱者才会担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确定分院帽没有脑子进水把你分错学院吗，都瓦克因？”

“也许你是对的，斯内普。”她才刚刚因为自己依旧没有生疏的漂亮远程投掷能力而略有得意的好心情，被“分院帽”这个字眼破坏得下降了一个等级，“那顶破帽子最初的打算就是把我分到斯莱特林。”

“也许，”懒洋洋的音调在她身后响起，拖着傲慢的尾音，“这位格兰芬多的名人小姐能否可以滚回自己的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