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12（1 / 2）

“你是那个会无杖魔法的女巫！”男孩说，涨红了脸。

“你说什么？”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没有恶意，维多利亚肯定当场就翻脸了。叫她女巫？这对于诺德人来说简直是最大的羞辱！

“你应该知道，这样盯着一位女士的行为是不礼貌的，”埃德加放下书，语气冷漠。“至少先自报姓名吧，这位先生。”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男孩阴沉沉地回答，说话时语速很快，“我看见过你们,在科克沃斯。蜘蛛尾巷附近，河边的小树林。”

见此，维多利亚差点笑出声，抛给埃德加一个戏谑的眼神：你不是说那地方没人去吗？

被勾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埃德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当初的心态过于急迫，因此没有仔细地检查一下周围环境，实在是草率了。

在阅读了许多关于魔法界的书之后，也渐渐对于咒语、施法的知识有所了解，他敏锐地察觉到维多利亚的不同——她不需要念咒语，也不需要魔杖，她的大多数法术破坏力极强，甚至还能危险地扰乱人心。

埃德加下意识就觉得这些隐秘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他正思考着，如何用谎言把这件事合理地圆过去，却突然听到维多利亚在一旁懒洋洋地承认：“哎哟，让你发现了。”

顿时，在场的两位男士都陷入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中。

还是斯内普率先反应过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他曾在母亲心情好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询问过，没有，没有一个成年巫师，更不用说是十一岁的小巫师了，能做到不使用魔杖释放如此强大的咒语。母亲那时还笑着反问他是不是做梦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后来他也曾多次去到那个小树林，但一次也没能再遇见过那两个人。在斯内普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莉莉的时候，不小心被她那个讨厌的姐姐听到，还被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番，“怪物”、“妄想症”，她说。自从她知道自己没法和莉莉一样去霍格沃茨上学后，就变得愈发尖酸刻薄。

莉莉倒是相信他的话，但是他反而越来越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看错了。直到今天——

“天生的。”给了埃德加一个让他放心的暗示，维多利亚在桌子上敲了敲手指，站起身来，她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包厢门口的男孩身上，“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到处乱说吧？这位斯内普......先生？”

她的音量不大，话语却能一字不漏地清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把其中暗含的威胁也明目张胆地传递了出去。

斯内普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生物的本能令他感觉到了危险，眼前之人虽然笑着，但那一瞬间的气势令他不寒而栗，那是仿佛被某种野兽......不，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不会。”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话音刚落，他利索地关上门，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至少这回记得关门了。”维多利亚轻快地坐了回去，捧起书继续阅读，她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呢。余光瞥到坐在对面的埃德加一副还没回过神来的模样，她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我装的。”她说。

中午的时候，有位推销食品的女士路过他们的包厢。在埃德加的无效抗议之下（“我们带了午饭，维多利亚。”），满满一口袋金币没地方花的龙裔毫不犹豫每样零食都买了一些，可是她每样也只打开尝了一点儿就兴趣缺缺了。

结果就是，埃德加肚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导致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而维多利亚一人独享了戴维斯院长为他们俩准备的爱心三明治。

零食很多，但其中一样，埃德加只吃了一颗就说什么也不再碰了。

“比比多味豆，各种口味。”维多利亚研究着包装袋上的广告，“每一口都是一次冒险的经历。你确定不再来一颗吗？”她从袋子里挑了一颗浅绿色的扔进嘴里，眯着眼总结：“青草味。”

埃德加表示拒绝，并且说什么也不愿回答他之前吃的那颗白色的多味豆是什么味的。

天色黑下来之后，他们换上了校服。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听到了列车即将到达霍格沃茨的通知。

埃德加看起来紧张极了，尽管他一直极力掩饰，但维多利亚稍微靠近一点就能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自然是不能理解这种情绪的，但还是在列车停下来，二人准备下车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我的老伙计。”

她是模仿“电视机”里那些人的语气说的，说完之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却在身旁同伴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笑意。他们随着人潮涌到了一个站台上，夜晚清爽的寒风扬起她绸缎般的金色发丝，维多利亚舒适地松了松因为坐了太久而僵硬的腿脚。

“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他们跟着一群一年级新生聚到了一位长着浓密胡子的大块头附近。旁边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后小声感叹：“这是巨人吧！”维多利亚不以为然，她见识过真正的巨人，那体型真是壮观，还有幸参与过一次战斗。话说，和巨魔、熊、剑齿虎等危险的野外动物相比，天际省的巨人还算是相对比较温和的种族，只要你别想不开，去招惹他们的宝贝猛犸象。

她听见有人得意地窃窃私语：“听我妈说，他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传言真的有巨人血统！”

他们一群人跟随着这位大块头来到了湖边，零星倒映在黑色的水面上的是明亮的灯火，群星闪烁的夜幕下，在这一刻，维多利亚第一次看见了那座巍峨的城堡，霍格沃茨。

一年级新生们默默排成一列，和之前吵吵闹闹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此刻都变得异常安静。维多利亚站在埃德加身后，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于是便双眼放空，神游天外起来。

几分钟后，听从着麦格教授的指挥，新生们踏进了礼堂。

富丽堂皇的装饰、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和金光闪闪的高脚杯她视而不见，头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令许多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忍不住出声赞叹，维多利亚也不为所动，可看到坐满了学生的四张长桌却让她变了脸色。

月瓦斯卡。

不，别想。

她闭了闭眼，呼出口气，把某些东西从脑海中强行驱逐出去。

麦格教授拿出了一顶帽子，然后维多利亚就被咧开嘴开始唱歌的这顶破破烂烂的帽子吓了一跳。她颇为嫌弃地盯着它，对于这类古里古怪的魔法物品，向来有一种或许是源自诺德血脉中的天生排斥。歌曲结束后，她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那个拥有各种离谱版本传言的入学测试。

开始点名了。维多利亚听见有人在深呼吸，有人在念念叨叨，而埃德加似乎更加紧张了。她牵住了他的手，掰开他紧握的拳头，发现他掌心里全是汗。

“嘿，总比斗恶龙好多了，是吧？”她靠近他耳边悄声安抚了一句。

每位学生在分院后都迎来了各自学院的掌声和欢呼声。只有一个例外。

在西里斯·布莱克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全场寂静无声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大家又嗡嗡地讨论起来。她耳尖地听到某个长桌上，一个女生不可置信的声音：“这不可能！”麦格教授严肃地喊了一声安静之后，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才勉强传来几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那位开学就引起如此轰动的男孩面对这样令常人难堪的场面似乎毫不介意。他仿佛是故意般地，面对礼堂的某个方向露出一个古怪、挑衅般的笑容后，才朝着自己的学院快步走了过去。

接下来，维多利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走上前去。帽子扣在她的头上，遮挡住视线。眼前一片漆黑，随后她便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说：“嗯......高贵的血脉。高贵，非常高贵。斯莱特林会......”

龙裔差点就当场把帽子给扯下来用夜莺剑捅个对穿。她有些气愤地想：“你，从我的大脑里滚出去！”

“很敏锐的小巫师。”分院帽评价道，语气中透出点得意洋洋的意味，“不用担心。哈，就这么决定了，斯——”

帽子才刚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又猛然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它欢快地说，语调上扬，“没想到我这个老家伙也有偶尔看走眼的时候。看，我发现了什么？被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勇气和光明。家人和荣誉，当然了，非常适合，家人和荣誉......”

“家人和荣誉。”克拉科·白鬃充满慈爱的双眼注视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就是成为战友团一员的意义，孩子。”（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