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6(1 / 2)

路上因为带着哑人,行动较为不便,三人到达东街人家门口已是夕阳下沉,街边空无一人了,就连半路行乞之人皆已消失了。

此间大门虚掩,屋内似有昏暗灯光,门口本用来布斋的桌椅板凳都已收拾进去,庞烁示意陈潇,过去敲门。

陈潇依眼色行事,逐步上前,往那锈迹斑斑的虎口拴上抡去,‘咚咚咚’,‘咚咚咚’,扯着嗓子叫门道:“请问,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路过的行人,这街上无客栈可供我等休息,希望能在此地留宿,万望同意。”

同样的话,陈潇接连喊了两遍,终是听得里面答应的声音传来,“诶,请稍等,我马上过来开门。”

陈潇见应门声传来,随即走下台阶,恭敬地立于皇帝身侧,身旁的哑人也紧挨着皇帝,一刻也不得放松。

门被小厮样的开门人立于两侧,随后提着灯笼走出门槛,说道:“我家公子说,让你们进来,可去前厅见我家公子。”

陈潇道:“有劳带路。”

柳安道:“这边请。”

进到正厅,眼见白日见过的那位谪仙般的人,就立于眼前,庞烁还是忍不住道多瞧了几眼,他年少虽贵为太子,见的莺莺燕燕不少,男的女的,皮相好看的,不好看的,他都瞧过了,但只有眼前人,能在他的眼里多留出一分余地来。

柳生见来人竟是白日里惊鸿一瞥之人,不免惊喜道:“是你?”

庞烁淡笑拱手道:“这位公子,今晨惊鸿一见,正巧今晚又得以相见,实为缘分也。”

柳生见这人身边还有一名怪人,心内不觉奇怪起来,见半老先生及这位倜傥不群的人极为不相符,应非是同路人,怎的会将他带在身边,实为怪哉。

但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柳生道:“兄台贵姓,此地居所并非我所居,鄙人在里屋听到外面有叫门声,便遣小安出来看看,听闻,知是投宿,便将方便之门打开罢了。”

庞烁不免诧异道:“哦~,此地居所并非为兄台所居,那么,兄台来此所谓何事?”一早见到此人时,便觉与此地有些格格不入,那么就须得细细问来,他是否会和皖平近期遭灾有关?

柳生意识到此人还未将家门报来,也不催促,诚实道:“鄙人自南阳城而来,只听得师兄说皖平大劫,特来此地瞧瞧,是否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庞烁上下打量着柳安,见他举止优雅,谈吐自然,便觉不是虚话,便道:“如是这般,我等也是如此,想来瞧瞧皖平民生,是否如传言一般。”

柳生道:“既是同道,兄台可在此处瞧瞧,鄙人记得西室还留有房间,可去一观。”

庞烁道:“如此,我便去瞧瞧,多谢。”拱手,作揖。

陈潇走在前方,还带着哑人。

在即将跨出前厅门槛前,庞烁突然转身,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开口道:“在下易知,山空秋易知,石近云屡出。”

柳生诧异,本以为对方草草将此话题转移走了,现下又将此绕了回来,实为不解,但心底却是高兴的。

柳生回道:“柳生,字如眉。”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与之过于贴切,又胜于此等描写。

·············

陈潇将西室的房间,草草整理出来,今日只能暂且住下,明日再去街上看看,是否有妥帖的地方,让自家个老爷休息。

陈潇得将哑人看住,免得人跑走,遂,他们二人一个房间。

庞烁站于房间窗台旁,有一黑影隐于暗处窗台之下,只见他恭敬的立于一侧,低头道:“主上,已查清,皖平县衙的县主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卑职查到,在其县衙后的假山内,别有洞天,这几日我会深入查探。”

庞烁心内了然,沉重的声音传入黑影耳内:“不可放过任何一处,朕要将其抄家,五马分尸。”

黑影回答:“是。”

庞烁又道:“去查在东室名叫柳生之人,有任何消息,及时来报。”

黑影不敢疑他,道:“是。”

暗夜是潜入者最佳的伪装,黑影离去的身影极为轻巧,庞烁暗自握紧手心,如此显而易见的贪污案,真是皖平县主一人所为?千万两银两,竟是被全部吞噬殆尽。

翌日清晨。

柳生时间规律,早早起床,去了陈镰那边,见其已然在前方空地上锻炼,柳生就在院落旁稍息等待,陈镰自是知道柳生过来了,练习完最后一段操后,将挂于脖子的汗巾往脸上擦了擦,道:“客家这是有何事找我,这一大早的就来了。”

柳生不好明说他想去探查皖平街市那些可疑之处,但心知陈镰是个疾恶如仇的,便道:“陈总镖头,稍后鄙人想去街市上在瞧瞧,昨日我在市集上见到那些乞人,实在可怜,想请陈总镖头与我同去。”

陈镰憨憨道:“客家客气了,我等本也打算去往街市,原本我打算明日启程回南阳,但依我看,客家这边应是不好解决,赈灾的物资还在里屋放着,这也不是个事,我决定在此再呆上几日,看看这边到底出了何事,皖平这个地界,这个事情,出得······应绝非善类!”

柳生道:“陈总镖头,实乃善心非常,鄙人在此答谢。”

陈镰道:“未再说谢不谢的,我就一粗人,客家客气,善人善心,我等佩服至极。”

说完,拜别,柳生便在自己房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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