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1 / 2)

马车继续行进中,柳生心思沉于刚才的那场打劫,目露凶光的几个大汉,却不急于取人性命,对钱财倒是情有独钟般,时刻紧盯。

但又为何,突然放开,只消得一百两就将我们放去,涉世未深,江湖中的这些弯弯绕绕,柳生一时也没办法给个说法。

因为这次拦路事件,陈镰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再次发生,一行人及车行进加快,约莫又在路上走了五天,陈镰从前头折返至马车旁,说道:“客家,皖平已到。”

终是听得到达的消息,柳生忍不住从窗子探出身来,连日来的赶路,显得风尘仆仆,本就姣好的面容,也因几日不曾好好休息,眼帘下的乌青显得格外明显。

入目而来的景色,一点也不喜人,沿途本就看到路边大树连皮都被剥完,连着树杈的上也不曾见到皮质包裹,皖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着眼望去,皖平城街区萧条,现在还能在皖平留下来的也都只是些老弱妇孺。

柳生下了车,柳安跟在身后,一行人慢慢的往城里行去。

沿街乞讨的老妇人,见到柳生一行人,竟直接将头低下去,只留出整个黝黑的脖子,长且细,看起来瘦骨嶙峋。

柳生不解,为何看到他们像是看到鬼了一般,柳生小心翼翼上前一步,面带和善笑容道:“老人家,请问这边的客栈往那边走?”

妇人一脸抖索,将头埋的更深了,一旁跟着的柳安忽的上前,道:“老人家,我们都是来帮你们的,没有恶意。”

妇人还是没有抬头,一路将自己缩成一团,极其不愿意让人搭理她。

陈镰见两人碰壁,不忍道:“客家咱要不再往前走走,先把行李货物先堆放在一旁,再出来看看?”

柳生闻言,起身,点头道:“如此,也好。”

说完,一行人往城里深处走去,沿途看到的萧瑟风景,让人唏嘘不已,一旁未曾见过此等惨状的柳安,时不时发出,唏嘘声。

陈镰等似是已然看惯此等惨状,只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直到一行人走至一方院落,似乎不曾有人居住,门口的大门也已经残破不堪,摇摇欲坠。

陈镰道:“客家,现如今客栈估计无人接待,我等可在此院落落脚,此处看起来,实在也不像曾有人居住。”

柳生道:“这···是否有欠妥当,未经主人允许,我等擅自做主,是否···”还未说完,就听陈镰反驳道:“客家可千万别再说那些妥不妥当的话了,此处一见,已然荒废多年,我等在此暂居,一可节约来时陈本,二可将货物满屋堆砌,实为方便也。”

柳安忍不住道:“陈总镖头自是行走江湖多年,所见所闻颇多,但我家公子却是一修行之人,让他不请自来的进去,莫不是污了他的名声?”

柳生面目似有些尴尬,却礼貌像陈镰拱手道:“陈总镖头,小厮说的万勿存于心里,您说的这些也都没错,我考虑考虑。”

陈总镖头煞是觉得规矩太多了,他认为此举并无不妥之处,但碍于情面,只得说道:“客家好生思量罢!”

柳安是个调皮的主儿,伸头往里望了望,回来又细声对柳生说道:“公子,我觉得陈总镖头的话,可行。里面粗看过去,杂草虽然丛生,但地方位置颇为宽敞,咱这一行人也不少,要不,还是住下吧。”

柳生还在纠结,师父从未教过他可如此行径,但却觉得两人说的都在理,边磨蹭道:“陈总镖头,将行李货物搬去吧,今晚便在此住下,稍后鄙人将出门看看,如何将赈灾之物发放下去。”

一行人得命后,浩浩荡荡的将货物搬了进去,四处杂草丛生处也由镖师临时处理掉,柳安也急忙去了里屋,将房间收拾出来,白白净净进去的,现下,灰头土脸的出来。

柳生只见他如此狼狈,一时竟笑出声来,“哈哈哈。”

柳安扭捏道:“公子可莫要取笑我了,通铺我已打扫出来,今晚即可入住了。这里如此艰苦,公子可要受罪了。”

柳生道:“无妨,我等长途跋涉而来,现下有个临时居所,已是不易,我们得珍惜。”

柳安道:“是是是,公子说的是。”

当晚,柳生便佼柳安准备纸墨,他欲将被褥等物分发下去,所以写了告示,将之张贴于集市。

又拜托陈镰,将镖师借他一用,会另外算作工钱给到他们,他需要他们将大米等分发下去。

第二天,陈镰从院落里拾掇了几张破烂桌子放置于门口,将大米以及棉被衣料等都置于桌后,又去西街弄了个铜锣,叫着手下的一个镖师上街喊人,说是东街有一户人家正在分发粮食,让各灾民前去领取。

柳生就坐在桌子旁,旁边笔墨纸砚已备好,只等灾民上前领取,可就是如此,左等右等,未曾等到一人前来,柳生等人煞是奇怪。

这时,前去敲锣打鼓张罗的小镖师,匆忙赶回来,不解的说道:“镖头,公子,甚是奇怪,为何他们听到我说让他们领取粮食,都闭门不见。一听见我叫喊,直接将窗户也闭上了。”

“哦,怎会如此?”柳生道。

陈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道:“这皖平太奇了,小心有什么猛兽蛇类,让这些个百姓人人自危。”

柳生复议道:“我们便如猛虎,一见我们,他们便躲起来了。”

柳安愤愤道:“定是有人将他们折磨过,所以他们竟连说话也不敢和我们说。”

几人面露沉色,相觑无言。

遂,柳生决定,再等待半个时辰,如果再没有人过来取货,他便去县衙瞧瞧。

这时,从门前走过一辆马车,马车内的有一双手将窗帘微微拉开,现出一张倜傥不群的脸,柳生也往马车望去,双目对接,皆是心内震动。

柳生:这人,似有龙凤之表,但却让人觉得格外熟悉,他是谁?

庞烁:这人,眼睛生的真是极美,人嘛,长得颇有仙风道骨般,在这皖平城,竟有此等绝艳之人?

马车未曾停留,直往前去,车上的铃铛依旧丁零当啷的。

柳生带着柳安还是去了县衙,询问这里的民生情况,县衙内只有几个衙役站岗,无精打采的模样,看起来实为不作为。

柳生示意柳安,前去打招呼。

柳安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公差,请问皖平现下什么情况,我等前来赈灾,却无人接收。”

那衙役长得肉横七竖八,一脸不耐烦道:“谁让你们来我们这边赈灾的?你们谁啊?”

柳安被那衙役粗鲁的声音吓得后退一步,柳安及时拉住了他。

便见柳生往前一步,将柳安护在身后,心内不解,此官吏竟如此颐指气使,莫不是身后真有猛虎挡灾?

他拱手道:“这位公差,我等自南阳城过来赈灾,虽无皇命,我等也是想为百姓现出一份心意,所以鄙人来此问询一声。”

衙役见此次问话之人,谈吐优雅,长得也颇为惊天动地,不免放下声音,略客气道:“皖平的灾情不是你等可插手的,也勿将粮食等物资送与百姓手中,此等事宜自有县大老爷做主。”

柳生见对方不愿告知原因,便拉着柳安离去,柳生将荷包中的散碎银两攥了攥,又往街市走去。

满目疮痍,柳生心生不忍,从荷包内的散碎银两偷摸摸的塞于路边乞讨者,乞讨者似是麻木,不觉有他。

只待柳生走去老远后,不小心摸了摸后腰处,便见几粒碎银布于腰间,心下了然,往柳生离去方向虔诚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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