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2(1 / 2)

柳府门口。

两天后,柳生就携着师父给他的信封下山去,身着白衣,头戴斗笠,自是师父长期给他置办的衣物,自柳勉将他送至寺院后,柳生从未一人下过山,从前一般都是师兄带着他下山,有时师父也会带他下山,见见民间疾苦,用来鞭策己身。

柳生虽有过下山,但从未去过柳府,就连远远的看一眼都不曾有过,不是不愿意看,而是师父和师兄从未将他带去认过门头。

原是师父师兄不带去,柳生也不会自发的要去看看,既来之,则安之。

此次下山,柳生终是来到了柳府门口,门口立着两尊大石狮子,石狮子的嘴里还含着两颗石球,暗红漆面的大门能让人看出此门已历经风霜,门上古铜色的兽面铺首和门环却是油量非常,应是人员进出比较多的缘故。

‘叩叩,叩叩,叩叩’几声叩门声,门内传来回应,似是有些遥远,“来了,来了,稍等。”

门内脚步声由远至近,先是听到门闩被拿开的声音,只见一名长相清秀的小厮入了眼帘。

小厮见到门口白衣胜雪打扮的俊俏男儿,目光略微呆滞,心想见这面容,应不是想要施舍的,突又回过神来,先开口询问道:“请问,官人有何事?”

柳生作揖,道:“请问,柳管家是否今日在府上,鄙人自莫渡山而来。”

小厮一听贵客是由莫渡山而来,突变得更加恭敬起来,说道:“父···管家今日适逢收租,约莫就要回来了,官人请随我先入内等候吧。”

柳生骇首,作揖,道了声:“请。”

刚来开门的小厮其实是老管家的儿子,柳勉不曾逝去时,老管家一直不曾娶妻,后来老爷随夫人去了,老管家时隔两年一直无所依托,说得十分凑巧,就在老管家收租的那年那天的那夜,路边传来‘哇哇’声,老管家停下马车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婴孩儿弃于杂草之中,襁褓的包裹已经被孩子脚蹬的散开,露出冻得青紫的肚皮。

老管家不免想到老爷的小公子,送至莫渡山时也这般大小,一下起了恻隐之心,抱着孩童回了柳府,一直悉心照顾,只对外宣说,这是他的儿子。

小厮带着柳生入内后,随即叫春香泡了壶新茶送来,柳生道谢,小厮才又说道:“官人自莫渡山而来,请问寺庙戒嗔大师近来可好?”

柳生闻言,看向小厮,心想,这小厮怎会知晓莫渡山寺庙之事,却也如实答道:“师父近来身体康健,有劳挂心。”

“常听父亲提起莫渡山戒嗔大师,但他却总不让我去拜会。”小厮满脸纯真,说话中还略带青涩,听来也不觉冒犯。

柳生道:“师父他老人家一般不喜打扰,清修惯了,故你父亲做的也是对的,但若你真想去讨教,有机会,我可带你去。”

“真的?”小厮一脸希冀。

柳生道:“鄙人从不打诳语。”

门口似是传来马儿叫停声,小厮立刻道:“官人请再喝会茶,我去门口瞧瞧,该是父亲回来了。”小厮作揖后急往门口走去。

··········

脚步声似而跌跌撞撞,但又急如星火。

“父亲,小心,您慢点儿,客人就在前厅等着,别急别急。”只听小厮在后边儿提醒道。

“这我如何能不急,若真是小公子,那我算是对老爷有交代了。”老管家欣喜若狂道。

入了前厅台阶,只见高堂旁坐着一位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闻声望过来,老管家人竟动弹不得,双眼却是溢出泪水。

柳生有些许愕然,急忙起身,作揖道:“鄙人柳生···”

柳生话甫还未落完,就听老管家说道:“诶诶诶,我晓得你是小公子,与夫人老爷长得极像,您终于是回来了。”

柳生道:“您便是柳管家,师父也常提起您,此次下山还特地叮嘱我,定要让我好好感谢您对柳家的付出。”

老管家走到柳生跟前,双手忍不住撑了撑柳生的肩膀,一面撑一面还说道:“好呀,好呀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受老爷要求,在您山上的那段时间不让我探望,我只好时常找戒嗔大师了解您的近况。”

“有一次听戒嗔大师说您感染风寒,我也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总是想到老爷。”

“我还亲手给你做了木鸟,当作生辰礼物,您可有收到?”

“还有······”

老管家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也挑不出重点来说,说来说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柳生生来便有洁癖,也不喜生人近身,更不愿触碰他人之物,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可就是老管家如此质朴无华、满心满眼的模样,让他生生扼住自己的双手,不将他推开。

柳生神情动容,哽咽道:“是是是,都有收到,师父都有转交给我。”

“好好好,那便好。”柳管家擦去泪痕,说道。

又道:“即是小公子回来了,柳家的家产就该由你继承,我会让账房将帐本整理出来,到时我带您过去验收。”

又对小厮说道:“小安,你和春香他们将公子的别院再去看看,有什么没收拾的,今晚公子就住下了。”

柳安回道:“是,父亲。”

柳管家满眼慈祥道:“原本老爷将您送去莫渡山时,我便知晓您会在这几天回来,前段时间就叫人将别院慢慢整理出来,现下您回来了,刚好能住进去。”

柳生骇首,见柳安退去后,随即对老管家说道:“柳管家,您在柳家多年,自父亲母亲逝去多年,家中老小都有您帮衬,以后您就是我大伯。”

柳管家心内欢喜但又忐忑:“公子您真是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爷夫人待我不薄,该是我应该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