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12（1 / 2）

-12后来

“先生，何为人问？”几案前的学生抬起头，望向凭栏远眺的先生。

堂内一炉清香袅袅而起。帘外雨潺潺。

被唤的人回身走到他身旁。孩子伸出手指向诗上的一页，正是一句“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并非四书五经中的圣贤之言，但宋衡也从未拘着学堂里孩子们读些杂书。笔记传奇杂谈诗词一概是极宽松的，故而学生们若有些疑惑也会向他请教。

宋衡交握着手中书卷，却不知应如何做答。只好暂且先让学生做完今日课业再谈这些。

学生安静地立在他身侧，先生少有这样的时候，他想，问先生的问题总会及时得到解答。但这一次却不同。

宋衡望着那一句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秋夜，他尝过名为“风落霜”的边塞烈酒，质问不知从何而来的老僧此间何处。

他记得那夜之后自己于城北岭上居，后收了岭上几户人家的孩子教导他们读书写字，其中有中了进士的，他名声便渐渐起了，五六年办了沧南书院后又自然成了这书院山长，却再未想起过那个问题。

如今他已两鬓秋霜，天下士人皆称他为南渊先生，同其籍贯南城，而世人称宋衡之学识似渊。岭上草木枯荣又朽，三十年已往矣。

今日学生一问，他凭栏而眺，恍然觉自己心中已有答案。

翌日散学后，朱衡将学生唤至身旁，又带他至窗边，温声问道：“站在此处，“你所见为何物？”

“落日熔金，月出东天。澄江一道，怜草山木。”学生答。

“好，记住你今日所见。此是人间，而非全矣。”

“先生，学生鲁钝，还望先生详解。“学生拱袖，又行了一礼。

宋衡笑着说：“你只需记住，无论你眼前所见为何物，何景，皆为人间绝无虚妄，便可。“散学了，早些归吧。”

“多谢先生解惑，学生告退”。他若有所思，恭谨地离去了。

宋衡望着他走出明堂，后又转身至案前。残烟落照。

他想，将要上灯了。也不知这万家灯火落在今时人的眼里，是否还是一场镜花水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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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