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宋衡看到苏淮捧着书，忽然就落下泪来。他一怔。

难道是自己方才语气生硬了？还是把他打痛了？或是今日在书院里受了欺负？

宋衡唤他：“苏淮？怎么了？”他难得显出慌乱无措。

苏淮平日里哭是绝不出声让旁人知晓的，此刻他却因为宋衡一句询问，再也忍不住，丢下书大哭。

宋衡慌忙上前，却弄不清缘由更无从安慰。他犹豫了一瞬，试探着伸手抚上苏淮的背。苏淮始终低着头不让宋衡看见自己满脸的狼狈，却又舍不得躲开宋衡拍在自己背上的手。

宋衡轻叹一声，回忆着自己幼时哭泣母亲揽住自己的方式将他揽进怀里，一迭声说出来的都是道歉，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惹到了苏淮，只不过看着苏淮的眼泪，他下意识地想让他别哭而已。

苏淮愣住了，他从未想到过宋衡会这样做。

原来兄长不是不在意自己的。

宋衡感觉他安静下来，便松开他一点，将方才被放回去的糕点重又递给苏淮，拿出自己的帕子放到他手里。动作还是以往的温和，并无半分的厌烦或是嫌弃。

苏淮捏着那块桂花糕，听见宋衡又一次道歉，他想要解释说兄长没有错，可他又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那些想法。只好拉住宋衡的衣袖不住地摇头说不是，说兄长很好很好不用道歉。

宋衡任他拉着，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当人家的哥哥，如果让他不开心，一定要说出来。

宋衡记得苏淮眨着湿漉漉的眼问他为什么。

没头没尾，可是宋衡听懂了。

宋衡摸了摸他头顶，说，因为小淮是我弟弟，是很好很好的小孩。我身为兄长，怎么好让弟弟难过？

苏淮点点头，说，我记住了，不过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哥哥不会错的。

他把那一盘糕点递给宋衡说哥哥你也吃一块。宋衡说好，没有在意苏淮对自己的称呼从略带拘谨和小心的“兄长”，变成了“哥哥”。

哪怕他本不嗜甜，却也陪着苏淮吃完了所有。

那天以后宋衡再也没在苏淮的案前看到糕点盘，他其实仍未明白那些甜食的意义，只是觉得苏淮应该彻底告别了曾经生活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