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花秋月3（1 / 2）

两天后，蒋蓝如愿地从班上爱八卦的同学口中得知了方世言的名字。他佯装不在意地听完了所有有关方世言的八卦，在心底默默把这些都记下。

他的好友夏愉得知他被堵的事，肺都要气炸了，瞪着教室的最后一排人骂道：“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还搞欺凌事件，要是再有下次，我头给他们捶爆。”

蒋蓝笑了笑：“没事，他们也没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夏瑜叹了口气：“蓝哥你就是人太好了，受欺负了也没有计较。”他又蹙起眉毛，“这次他们都还把肖禹带上了，你真不打算告诉老师吗？”

肖禹是他们班上兔子一般的人，平日里唯唯诺诺，似乎每个人都可以逗逗他。有一次蒋蓝真的看不得一个男生对肖禹指手画脚，于是出手替他解了围。

因为肖禹性格的原因，蒋蓝和他平日里压根没有什么话，更谈不上熟悉。

蒋蓝猜想肖禹是被他们逼着去的，这样的一个人都可以来看他被欺负，甚至可以加入其中，这明显是要侮辱他。

但转念一想，他既没有受伤，画也没有被破坏，要这样去和老师说，老师也不太会相信他，这样还不如不说。

“算了。”蒋蓝想了想，“以后尽量低调一点就好，我会注意不和他们碰上的。”

尽管蒋蓝这样说了，夏瑜还是非常不甘，骂骂咧咧了半天才出了这口气。

往后的每天蒋蓝都能看到方世言放学的身影，那个身影就从楼梯上走下，从窗户外渐渐远去，每次都能让他平静如水的心底泛起涟漪。

高三的时间过得飞快，寒假的时候，蒋蓝无聊就想去参加最近要举办的画展。这次画展规模不大，他在门口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很年轻，都是来自学校还没毕业的学生。

蒋蓝和一个同学打过招呼，就直接往里走，他在大厅一侧随意看了几眼，愣是没有找到能让他感兴趣的画。正当他想去其他地方再逛逛时，拐角处一个熟悉的侧脸闯入了他的视线，让他顿时又喜又惊。

他完全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上方世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促使他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生怕等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他忐忑不安地走到了方世言傍边，方世言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惊讶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蒋蓝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生硬地从嘴里挤出词语：“你……你还认识我吗？”

方世言盯着他看，也不回答，只问：“有事吗？”

蒋蓝很后悔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么久了方世言怎么可能会记得他，难道就因为夸了他一句好看，就会记下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况且方世言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真让他觉得自己实在自作多情了。

正当他在考虑怎么回答时，却听方世言说：“你不是学画画的吗？过来给我讲一下这几幅画，哪个更具有观赏性。”

闻言蒋蓝愣了一秒，想都没想就走到那几幅画面前，他看了看画，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嗯……我不也是很懂，说得不对的你随便听着就行。”

方世言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面前的画都很一般，都是资历还低的学生作品，或是一些民间青年的画。要从还没有出名的画家手里挑出精品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说画展就是报备一下就能举办，现在大多数还是得靠宣传才能吸引住人。在一些称得上是画家的眼里，这就是小孩子小打小闹，和观赏性压根就沾不上边。

蒋蓝虽然实话实说，但说得很委婉。

方世言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看着蒋蓝抬手在上面比划着，说结构，空间，光线等云里雾里的。他对这些没有兴趣，就都把目光放到蒋蓝的一举一动上面了。

他发现蒋蓝认真的时候非常专注，傍若无人地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眼睛清澈而明亮，似一泓清泉，看上去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不知不觉间，方世言好像透过这个人看到了林文，他几乎是下意识很自然地抬手搭上了蒋蓝的肩膀。

除了好朋友夏瑜，蒋蓝从来没有和异性朋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他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闻着方世言身上的味道，手停滞在了半空中：“怎……怎么了，是说得不对吗？”

“没有。”方世言食指在他肩膀上不断打圈儿，“你继续说。”

蒋蓝感觉自己的肩膀爬着条蛇，动也不敢动，他粗红了脖子，就想硬着头皮给方世言讲。但事实却是，他怎么强迫自己开口，嘴里硬是什么都憋不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和声细语地叫了一句，“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