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91新世界2（2 / 2）

最后停到了八千万。

一个很陌生的数字，越阡扯了扯嘴角。

“不是说好了所有被纪年融合时被高能粒子波及到的群众都能接受高层族的无偿治疗吗？”神梦露咬牙切齿。她去看越阡的反应，却见她平静得像是事不关己。

也许是吓傻了吧。她想。

“017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981停顿。

他打开了出院统计表，在纪年融合的三个月后有大批出院潮，2024纪年的幸存者在融合后因为细胞粉碎而死亡的比率低于千万分之一。

“017号病患的细胞代谢速度极低，同样的病症别人恢复期是三个月，而017病患需要五年。”

981看向越阡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绝症患者。

“同理，价格也是二十倍。超出了我们的预算范围。”

越阡哑然失语。走廊上的醉汉听到了981的陈述都呵呵笑起来，有的还鼓起了掌。

“实验役！变异人！实验役！活死人～～～”

都是什么鬼？越阡有些不解。

“闭嘴。”神梦露横眉冷对，她掌拍在桌上，可怜的桌子顿现裂痕，制衡住了醉汉，她又转向医生：“你们这是诈骗！”

如果不是因为981的鼻子和面部中下段都镶合了抗打抗毒的超合金口罩，越阡相信神梦露的巴掌必然会砸到他脸上。

“好了，让017号病患将手放到这个侦测面上。”981对蹲在地上装死的越阡毫无同情：

“你应该庆幸自己拥有这种体质，虽然恢复时间是别人二十倍，但同时你的细胞受到伤害后的发作时间也比别人长，不然按照你受到辐射的时间和强度，早就在我们降临前变成尸体了。”

“因祸得福”的越阡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在紫色眼睛的注视下挪到破破烂烂的木桌前。

“侦测面能通过扫描手掌静脉网确认身份。”医生看她的眼神宛如看文盲。

越阡心虚地将手掌朝下摆在侦测面上。

【基础面板｜财储面板｜菁英面板｜任务面板｜更多……】

全息投影在手掌接触侦测面后立刻在空中呈现出文字框，不同选项的文字颜色有所出入，立体漂浮在越阡面前。

她在医生的指引下点击了【财储面板】

【在债款还清以前，您将被限制消费，期间不可进行超过1000元的交易，包括购买包括义肢和武器在内的奢侈品。】

越阡干咳一声：“抱歉打断一下，现在通胀怎么样了？薪资中位数是多少？”

“不考虑进行任务或者特殊工作的话大概六千一个月。”981好心打开了数据网。

“还不起呢？”

981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块平板，上面显示着合同：“还不清债务的人需要履行实验役，如果你考虑好了请签字。”

“实验役又是什么？”越阡想到刚才走廊上的嘲笑声，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尖锐的哭声划破夜色。

“我的好大儿啊，我的好大儿啊，黑心医院害死了我的好大儿啊。”

好几个警卫匆匆走过，护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面露厌恶地在981身旁耳语。

卫生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几十个老人簇拥着一个被白布裹住的人形物体，人形物体会动，在白布下面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老其中最哀伤的老妇将它抱在怀里。

越阡趁着981处理其他事情的功夫，踱步到卫生院门口。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布下的体积越来越大，甚至变成异形，她径直走到老人中间，准备将白布掀开。

“别过去！”神梦露拦住她。

越阡身上披了件黑色风衣，举止利索，加上常年窝在图书馆养出来的学者气息，给人一种专业人士的感觉。围观的人也因此将她当成了卫生院里的人。

“黑医来了，打死她！”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教唆，一根铁管“呼”得飞来，眼看着就要砸在她脸上。

“啪。”越阡抬腕挡住了那根铁管。她顺势握住铁棍一端，挑开了人形物体上面的白布。

一股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人形物体真是个人，不过是个呈现巨人观的高度**死人，他的腹腔肉眼可见地膨胀，然而眼睛却突然张开了。

“妈......妈，我好痛......”浑浊的尸液从眼角滑落，老年女子愣愣地看着他，哇得哭了。

听到母亲的哭喊，死去的男子僵硬的脊背慢慢回挺，咕噜咕噜地声音从喉咙底部涌出，左脚往前一步。

越阡捂住口鼻，揪起妇女的后领将她丢到神梦露的方向，紧接着一棒子加回旋踢将尸体踹出门。

“砰、砰！”

越阡关门的刹那，尸爆发生了。恶臭连合金门板都没挡住，身旁的老人们不少更是直接晕厥。

“妈......妈，妈......妈。”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淹没。

半晌，越阡用铁管戳了戳尸体还在颤动的下颚骨。

“什么回事？”

“实验役的幸存者基本上都会出现一些反应，这种死后说话的大概率就是神经脉冲离体化，在人死后依旧传递。他会感受到自己的皮肉腐烂，痛不欲生，直到全身被蛆虫吞噬殆。”

981倚在科室门口，紫色的眸子冷冰冰的。

所谓实验役，是一种由A区联邦发出，属于D类辖区的服役。

在D区，所有连续一年没有交足免役金的青年人（十八到四十岁）或者欠债者都必须履行实验役。实验内容保密，但都和人体实验相关。

许许多多的人去了就没再回来。其中不乏交不起医疗费的病患。于是很多重病的年轻人宁可恳求父母杀死自己，也不想万一真治好了还去受罪。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A区的生活水平和D区天壤之别，在科技加持下本来就是社会资源的主要创造者，根本不愁钱，与其说要求纳税，倒不如说就是想要年轻人参与实验役。

越阡将铁管扛到肩上，冷冷睨着

“别这样看着我，这是上面的规定。”981有些无辜：“不过我还是尽力争取到了分期付款。”

全系投影一切。

【每月一清算，逾期不还款您将会被强制执行由A、B区科研人员联合推出的实验役，自愿进行不受法律约束的**实验。】

得嘞，从死刑变成死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