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1 / 2）

人就是这样，只愿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火力正对时没人上前，已经息事了，却是一窝蜂的涌了过去，争抢那两败俱伤后所产生的属于“渔翁”的“战利品”。

装备齐全的人将初惘视野内所能看到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黑黢黢的枪口快要把初惘视线中的天空填满，鼻间流动的空气都被挤压得稀薄了些。

新的危机接踵而至，初惘还沉浸在刚刚激烈的情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那是过去？还是未来？

初惘的脑海在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后便只能容得下这一个念头。

他清楚知道异能让自己切身体会到的就只有未来自己会经历的事，记忆之中的他不曾有过那么愤怒，却又窝囊得有苦说不出的时候。

胸闷、无法言之于口去为自己辩解的难受和一种奇怪的情感杂糅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碎碎念，不知道多少遍的自我辩解加上自我的否定，那种程度的呢喃，说是精神污染都不为过。

而未来，人生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除非世界再来一次变迁，否则是不可能在这仅仅几十年的光景里，变得和现在有这么大差距的。

而巨大到如此的变迁，他又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

一望无垠的星空宛若近在咫尺、触手可摘。

明明是白天，却依然泰然闪烁如黑夜的星空遍布在头顶与脚下所有目所能及的地方。

不安却又觉得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的情绪，就像是他置身于在使用异能时的识海。纯白的荼靡一簇又一簇的随意盛开在四周遍地，而安慰异能中自己所扮演的自己的，似乎正是这华而不实的娇花。

身上的人还不老实的活动着。在疯魔的痴笑中，脑袋在重重的磕下之后再次撞到了地面，方才让初惘背后生疼的感触随着他的回神猛地袭来。

“余生？”他自以为地邪魅一笑，戴着白胡子的脸上本也很俊俏，现在却在这表情的衬托下分外喜感，“好像提前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他得意洋洋地捋着胡子，恍然间只觉得有个像冰一样的东西抵上了喉咙。未遗落的笑容僵在脸上。顶着冰凉的触感，他尬笑两声：“小朋友怎么可以玩枪呢？来，叔叔给你保管。”

“人生得以万变瞬息，入戏太深可不是好事。”可能是眼神瞥见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枪支贴在他喉结处上膛的声音精准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你说对吧？安？”

深知这里的人命有多不值钱的安逸柏本能地高举双手慌张改口：“哎！祖宗，你是我祖宗还不行嘛。这东西可容易走火，你可千万别手抖。”

“看来抓对了。”抚平自己因为扎头发的时间太长而翘起来的呆毛，男孩用一只胳膊压住漏风的衣角咧嘴一笑。

被耍了。

安逸柏的脸要变不变，可身为被动者，事态不允许他发火。他只能所有的情绪都被发泄在他噗嗤笑出声的这一下，又要在下一秒温声缓言：“小祖宗，放过我呗。”

风起，敞开的衣物无声控诉着它的凉薄。衣服随风飘扬的时候，还能瞥见已经烧焦得差不多了的白大褂像是什么宝贝一样贴身藏匿在这同色马褂的下面一层。

见对方不为所动，安逸柏再次发起攻势，诱哄出声：“小孩子嘛，还是不要急躁的好。反正已经栽到你手里了，我身上的情报不是有很多都没套出来？就当交个朋友，放过我呗。”

被叫做小孩子的人没回答，他只是眼睛向下划了一下又很快抬眸：“安逸柏，斯德尔疗养院爆炸事件幸存者，知道这些不就足够了？”

愚蠢又可爱的小朋友啊，这个有的缓的“不”字，未免也太不把我这个被编排成“肥老鼠”的阴阳路负责人放在眼里了吧？

“之一。纷争中的那位，也是。”似乎是怕他等不及，安逸柏磨了磨虎牙后也不卖关子，直接毫无负担地将自己曾经的同事卖了出去。

如愿看到对方凝重的表情，安逸柏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就融在了熟练拈起的笑意里：“据我了解，斯德尔疗养院里的医生包括病人都是有编号的，想必这点你这个接受过‘专门训练’的孩子应该是知道的。但这个‘都’，可并不是全部啊，或者说唯独一人没有……”

安逸柏逆着抢指的方向俯身，发出声音时空气的轻微震颤在他贴近对方耳廓就被后者感受了个彻底。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男孩稚嫩的脸庞，惹得一阵瘙痒。

倏地，少年的脸上流露出震惊，惨白的脸和连枪都拿不稳的手形成了呼应。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