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2 / 2）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高帮的罗马凉鞋。

从前身看，她的穿着很普通，阔腿裤，小吊带，标准的辣妹装外套一层貂皮大衣。细数下来，全身上下算得上特别的估计就只有她的嗓门。

“输不起就别玩，男孩子家家这么墨迹。”一只手一把掀起帘子，暴躁的气息让空气中都适然生出了一股火.药味。而这只手的主人在发现真有客人光临，说起话来顿时就换了一个调，连动作都轻柔了不少，“哎呦~这位客人，您可别听他乱说。我这个弟弟啊，就这个德行，今天输了钱没来得及撒泼打滚，总得找个地方供他撒火儿不是？”

女人描的是一对柳叶眉，天生的桃花眼只是画了个轮廓就已经风情万种，正是这万里挑一的美人，却偏偏有着一张一开口就能打破人幻想的嘴：“你也是，人又不是傻子，大冷天的哪来的蛇？还不快把你身后那几条玩具收收，也不怕被人笑话。”

被训斥的岑熙狐疑地瞥了一眼半拂起珠帘做摆拍的“邻家版”纯情少女姐姐，迟疑着放下了抓握在手掌的沙漏，还不忘嘟囔着吐槽一句：“什么眼光。”

咔哒一声，屋内的电被截断，门口花花绿绿的招牌也灭了下来，空气中又开始渗进来干冷的凉气。他按惯例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借着这荧荧一亮的火光没好气地盘问：“南边儿疗养院着的大火与你有关吧？”

话毕，他自己先呵笑了一声打起圆场，但语气里的轻蔑不言而喻：“您多担待，行业规矩，涉及另一位客人的**，免不了得多问几句。”

眼见这臭小子要坏事，隐匿在暗处观察的女人眼睛一转，赶紧开口接走了话茬儿：“那我们这就步入正题？客人，您是想买花儿还是卖花儿？”

岑熙轻睨了她一眼，认输似的耸了耸肩没再吭声，噘起嘴巴老老实实地收拾起了躲在自己袖子里时不时弹动的那几条“尾巴”。

女人谄笑着，轻手轻脚地放下帘子走近向初惘介绍：“本店目前最受欢迎的是山茶和水仙，盆景微观也卖的不错。春节将至，熟人介绍还可享有八折优惠，机会难得。”

被亲姐姐以妨碍顾客心情为由赶到柜台底下蜷缩着的岑熙越想越气，又抡起拳头烦躁地锤了在衣服里乱动的玩具一下，解气之余还不忘撇撇嘴表示出自己对它“临死”时剧烈挣扎的浮夸演技并不苟同。

传信久久没有了回音，他才有点慌，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脱下来抖着。

对着找到的残骸，他把能自己毕生所能想到的救人方法都用了一遍，电动蛇就已经开始吐泡泡了。

女人攥紧拳头，就像是下巴上长了眼睛似的，不用看都知道是岑熙背着她闯祸了。

她偏过头狠狠地瞪了岑熙一眼，后者心虚地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无辜，脚上不着痕迹地把蛇的“尸体”又往里面踢了踢。其余几条还算完好的躲在转角瑟瑟发抖，哪还有刚才那耀武扬威的样子。

女人深吸一口气后笑意盈盈地转过脸，饱含歉疚地点头示意，卑微地表现出一副“您说，我在听”的知心模样。

“不用那么麻烦，告诉我，刚刚是谁用了传送阵？”

长久的沉默中，只听一声嗤笑，女人苦苦哀求的脸倏然调整。她又仔细看了看，见初惘真没有那个兴趣，不免有些怨愤。

女人抱臂在前，翻了一个白眼别过脸，也不再准备和他继续啰嗦下去。可那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便不受控制地全身抖动了一下。

岑熙一改刚刚的懒散，在柜台里直直地打量起她身后自己每每有意无意地望去都是在磕着桌子转牌面的热成像。

似乎是觉察到这道带有杀气的目光注视，那边的女人虽然气色还有些没缓过来，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痛苦的神情。

她朝岑熙摆了摆手，讪笑着接下了这要命的活：“阁下既然和幽都有缘，那不知阁下可有听说过‘渔夫’这个传闻？”

初惘倒是对这插曲没太大感想。

他只专注于自己想问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渔夫的由来。

渔夫，虞衡，126事件幸存者之一。

思想中的话与女人讲解的声音融合到一起。

“因为是唯一借了黑白乌鸦的手杀了自己的仇敌，还耍手段从他们手中逃出来的人，一夜之间被承认为秋华源的新任首领。至今仍存活。”

“曾被有心者誉为新起之秀，意图激起乌鸦愤慨，坐山观虎，但转到目前为止并无效果。具体年龄不详，家庭不详，异能是……”

镜花水月。

没等她说完，初惘便先一步在自己心中补充出了剩下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