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大体的概念在此刻仿佛都没了意义。可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也可能才过去几分钟。为了保证选择的纯粹性，看不见前路的青年没有再主观意识地去刻意探查路况。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摔倒再站起，在两腿膝盖骨的位置，钝钝的锤肉泥感模糊到无法被感知。身体上的一切，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无力。

不能去想，不能思考，只能全凭生物的天性、趋利避势，依靠对危险的警觉和求生的**，在众多星星中找寻出最符合自己生存标准的有利做法。

这相当于是放过了自我抉择的机会。本身精神状态就极差的异能者，但凡追求的想法有了片刻的改变，都可能会引火**地做出与理智完全相反的决定。

纵然风险大到不可估量，这却也不全是被逼无奈的结果。

习惯了完美的人怎么会甘心接受与自己期望落差极大的反馈？

他们往往会在绝对的力量下逐步变得自命不凡，直至迷失自我后彻底被**携带来的后果吞噬。

故此，对初惘而言，不够完美的好和绝对的坏也没什么不同，倒不如放手一搏换取万一。

有那样的前提在，即使开头会吃些苦头，似乎也是值得的。

再者说，正常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思想？他也不过是众多普通人中的一个。

十分完美的理由。

哪怕初惘明白，一个精神方面衰弱到几乎不见的躯壳孤身游走在凄凉空寂的城市里，对于一些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简直就像是天赐良机。有些东西就算明知道他身上有类似同类的气息存在，也很少能有抵抗得了这种诱惑的会留心观望、给他留有喘息。这一笔带过的些许苦头，至少能要掉他半条命。

不过也仅仅是半条命了。

喜欢刺激和喜欢找死是两码事。

本来拥有这么个逆天的异能是不用担心这些的，但谁让他的经历告诉他，自己还需要遵守一条“敬畏生命”的规则。

刺耳的尖叫和哄抢声纷来沓至。

想来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到了临界，无数渴望拥有实体的恶种已经攻破了他身为活人与幽都的界限，正争先恐后地涌来，企图进一步地诱导他跌落进脚下那条有去无回的深渊。

浑浑噩噩中，一道熟谙的身影出现，几乎是让初惘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触碰。在被那人反手避开时，他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哥，若是你的话，你会对一件既定的事情抱有侥幸吗？”

听到那道身影的主人如此问，初惘指尖一颤。再次抬头，那张与他极像的脸已褪去，许久不见的面貌还依稀可以看出曾经那个在疗养院里傻乎乎跟他打招呼的少年天真烂漫的模样。

只是岁月婆娑、造化弄人，对方眼里的光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与失望冠上的笑意。

眼睛。

早就有所准备的初惘摇头定了定心神，按照挑选好的剧本在心里尽量简洁地提醒自己。

象征着目的地的光在迷雾之中又暗淡了几分，扭曲延展的路线彰显出其没表现在外的动摇。不顾心境，初惘加快了原本都称得上是蹒跚的步伐，继续朝目标走去。

待初惘视若无睹地穿透而过，它似是也有所感般，落后的人影没有持续太久，恍惚了一下便干脆地化成了一滩水，一股脑儿地注入了冰面。

凝结的冰让水的融入有所钝涩，最后一滴弹起来的水珠在水瞬化成冰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升上天空，与片片云雾搅在一起，形成了漩涡似的景象。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从外表枪来看类似白珍珠的物质所构成的沙地，岸边的人被海浪打湿鞋边，他静静望着已经有转黑架势的海水，却还站在岌岌可危的边陲不肯回头。

这次初惘的视野外围有了一圈黑边。

“白医生？”一声几不可闻的呼唤将他从烦躁的思绪中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