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6(1 / 2)

汴梁城,晚市。

夏夜,萤火纷纷,集市里食物的香气四溢,灯笼高挂,烟火散漾。

摊贩叫卖,胭脂香囊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却不猛烈,反而似绵柔的兰花,酒楼与茶馆还未打烊,走进去是一片热闹景象。

易珏一身墨袍,因不在宫内索性就没束发,戴一顶黑纱斗笠掩面,乌发如瀑,佩一把长剑与一副琉璃玉在腰侧,手上拎着一包烤得甚香的羊腿。他径直走过熙熙攘攘的街巷,最后在一处偏僻又肃静的地方停下。

——刑部牢狱。

“站住。”守门的侍卫用大刀将人拦住:“公子为何而来,无事不得入内。”

易珏不言,掏出一块铜令牌,这是军营主将们会用的,调兵差遣或者进兵器库都可以用这个令牌。至于易珏是如何得到,自然是从他母家殷氏那里偷取来的,他外祖过身后整理遗物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块令牌被销毁,实际不然。

侍卫接过令牌查看无误,放行。

易珏边走边打量着这座牢笼,挺气派的,还有点瘆人。他走到里面找寻关押待审囚犯的牢狱,无声无息。目光之内有一间牢室里犯人面相似胡人,身上有些脏污,枕在草席上合眸休憩。易珏知道自己找对了。他将手伸到衣袖里蹭蹭,沾上了些不知道有什么成分的药粉,屏息走到前面几步的两个值夜守卫身后。

黑纱一晃眼间飘过。

那二人马上就陷入无尽的眩晕,易珏似乎嫌刚刚衣袖上挥过去时药粉的剂量不够,特地用手指将残余药粉抹在他们二人的人中上。

“嗯,还是挺邪门的。”他小声喃喃,顺手捎走侍卫身上挂着的牢房钥匙。

他走至方才看准的牢房前,也不急,一根一根试着钥匙串上的钥匙,还制造些钥匙铁器碰撞的声响出来,口中悠然地哼起一首塞北小调,曲调辗转悠扬。

一曲毕,钥匙也刚好配对,易珏见牢里那人还不醒,蹙眉不满。

他往外走,抽出守卫的匕首再回来,蹲下,毫不留情向那熟睡的人的左手掌心一刀刺下。

“额呃——”

不等囚犯痛嚎,易珏迅速把刀抽出,而后一手那人下颚,另一手的匕首刀侧紧他的脸颊。

“猜猜下一刀会不会落在舌头上?”易珏竟然笑起来,就像逗阿猫阿狗一样。

他仔细看看那人的面容,与记忆里相比有些年老,这人应有三四十岁,其他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

“阿尔骨。”

阿尔骨是标准的胡人面,圆眼鹰鼻薄唇,此刻狠戾地瞪着易珏,却遮不住他那露怯颤抖的躯体和疼出冷汗的后背,他在草席上蜷缩着。

易珏无所谓地耸肩,将匕首一扔,站起来轻蔑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来不及掩饰的笑,自顾自继续说:“或许你猜错了,下一刀落在你的脖颈上如何?”

阿尔骨本想吐一口痰啐他却发现自己骤然失声,竟然说不出半个字,强行开口便觉喉间一片血腥。

易珏掏出那本奏章,细细念着:“北疆阿尔骨,疑似私通军械,现羁押至刑部。”

“是该直接知会刑部杀无赦呢,还是按下这个奏章给你找个替死鬼?”

他看向阿尔骨,还是一张笑得人畜无害的白莲花脸。

“你也知道本宫是谁,哦不,应该说你知道本宫曾经是谁?”

“本宫不喜欢给人留一张说话的嘴,要不要真的把你毒哑?”

“算了,还是留着吧,说不定有用。”

然后易珏抽出他那把名为承影的佩剑,斩断阿尔骨手上的铁链镣铐,不再笑,整张脸阴寒地可怖。

——骨肉分离的声音。

阿尔骨的右臂被易珏斩下。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臂“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两圈,甚至不敢发声,因为有可能连嗓子都保不住。

易珏从外边值班守卫边上夜休的床榻那里撕来一片布料给阿尔骨撒点药粉包上,对他说:“高兴吗?死不了。”

阿尔骨不再蜷缩地躺着,而是跪起来,发狠地想用另一只掌心有个窟窿的左手去夺易珏的剑。易珏先一步站起来了,反手用承影剑剑刃挑起阿尔骨的下巴:“精神不错,不过本宫还有话没说完,你扰了本宫的兴致,阿尔骨。”

“本来应该杀了你,可是还有事情要办。”易珏有点为难:“还是留你下来帮本宫做事吧,怎么样?”

剑刃上有些易珏提前涂抹过的药水,此刻导致阿尔骨失声的毒药已经被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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