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5(2 / 2)

易珏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刻他还不知道徐笙杨话里是什么意思,是单纯需要权势傍身,还是要利用权势?

反正他只是表面身份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他真比不上徐笙杨,想必徐笙杨懒得害他。易珏心里这么想着。

“殿下不必回答,臣还不急。”

她还想再看看局势,等有足够线索之后就能直接威胁易珏,强逼易珏夺权。

实际上快急死了。

午夜,徐笙杨独自坐在其华斋内室对镜梳洗,一只手不时停下来在案前的书奏上写两笔。她起身走向外厅,顺手递给北影一个蒲团扇,说:“你的意思是,徐怀光要捧他的人来替代我?”

北影比划着:“不仅如此,奴以为恒王在打算下一盘大棋。”

“恒王和北疆,有往来。”

徐笙杨了然,脊背同时冒出几滴冷汗。

官职不保还好说,这下连命都快没了。

——恒王想造反。

翰林院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要的奏章都是翰林院先经手一遍再传给皇帝,皇帝批阅后的奏章将送至翰林院整理并下发。走偏门的官员通常都会与翰林院打好交道,若有什么敏感的奏章都会让人暗中做些手脚换到无关紧要点,皇帝一般不看或者略过的那一叠。打通翰林院这一层对徐怀光大有益处,也对恒王大有益处。

虽不知恒王具体计谋,但——

他怎么来的把握去跟北疆人联系,怕是要亡国。

恒王此番手段真是十分不齿,再追名逐利也不能通敌。

等不了了,她现在跟易珏已经被迫捆绑在一起,必须快些让他积攒势力,总不能让良王恒王真的踩在脚底下,争都不争一下就上黄泉路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此事牵连不少,若查不到或者太危险也不必为难自己。”

“是。”

她回屋写一封书信让静国公在立秋前办一场夏猎,遍邀汴梁城内官宦勋爵,顺便给皇子公主们也递一份帖子。首紧要的是近日回京都准备留下来久住一段时间吃完中秋家宴再走的定王易瑶,这人虽因断袖退居江南却也在朝中留下不少支持他的人,不容小觑,且之前就是恒王暗地黑箱使得易瑶与宦官私通之事败露落得迁居江南的下场,可以利用。然后是易珏,既然他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加入朝局,便由不得他自身愿不愿意,就是要夺权的。

此刻徐笙杨觉得自己像晚市里表演傀儡纸人的提线师,那个弱不禁风,提一下动一下的纸片是易珏。她反思一会,确实是因为怜惜易珏导致一些事情拖拉,比如以往她碰见如此情况,就会直接让北影上去左右开弓两巴掌,然后昂首十分桀骜地落下一句:“不与我同一阵营就是在寻死,不如现在就了结你。”

唉。

还得先会会定王,然后还要在夏猎宴会上张罗关系给易珏铺路,全部都是徐笙杨所厌恶的事情。倒不是她不愿意与人攀谈或者觉得这种事情庸俗,只是实在繁琐,比如御史台张大人与翰林院小刘有过节,攀谈需避讳等,一堆七七八八的忌讳关系。

死了算了。

易珏的寝宫修缮很素,灯却点得通明,这几日都是这样。

今日皇后来一起用膳,不咸不淡与他聊了几句,不外乎还是在话里话外暗示他老实点,自以为有可以要挟易珏的把柄——比如易珏那个在宫外的弟弟,皇帝还没认回的弟弟,据说随母姓叫殷南雁,还有易珏那个没什么用的母家。

有点好笑,他五六岁就不与母亲同住,自己去讨生活了,更别提这个见都没见过几次的弟弟。

他还带回一些旧奏折,是刚进翰林院时徐笙杨给他的,为了他办事时有个借鉴,更是为让他尽快对朝局有个了解。易珏是学得快的人,现在连吏部江大人家女儿出家当尼姑这等事情都一清二楚。

徐笙杨是想让他看百官是非黑白,他却从中挑了一些北疆小官的书奏。

哦,原来小时候抢银钱的都是这些人啊,怎么还活着。

不过世间从来没有绝对清明的秩序,或许有些恶也是不可或缺的。

他特地将一份看起来年限较新的书奏挑出来

——一名北疆地界的小县尉。

他还没任用过别人,是要找个把柄拴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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