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4(1 / 2)

其华斋不凑在主君与娘子们的院子那,徐笙杨当初将它定在后院竹林间修缮,因而十分清净。夏时阴凉还能听见蝉鸣,柱子上挂着芊芊闲时调来驱蚊的香囊,显得格调还挺高的。

夜半,府中静谧,北影悄然翻进其华斋外堂,轻轻拍打木桌示意在内室的徐笙杨。

“坐吧。”徐笙杨揽着几本卷轴走出来坐在主座上。

北影用手比划:“大人上次吩咐之事,奴无能。”

没让徐笙杨叹气,他紧接着比划:“不过奴还查到一事或许有用。”

“恒王在暗中议亲,现今只差宫中那边的事宜。”可能认为有什么不对劲,北影顿了一下:“谈的是小刘氏。”

北影口中小刘氏为静国公嫡长孙女,徐笙杨的表姐。

静国公膝下仅二女一子,最小的女儿是徐笙杨之母,徐笙杨长大后与外祖家不亲近,静国公一家其乐融融,自己每次去便有种像外人一般的拘束感,她也习惯孑然一身,所以与他们无甚私交。

徐怀光在从中作梗。

外人不会知道徐府关上大门的那点龃龉,不知刘氏与徐府之间的事情,只能知道两府关系甚佳,毕竟对外刘氏是因病亡故。徐笙杨敢笃定徐怀光跟暗处恒王已有不少勾结。只要不让静国公府知道是徐怀光在背后掺和一手,这笔婚事成了那就是恒王得到静国公府的势力——可静国公府还有外孙女徐笙杨,此刻与六皇子捆绑的徐笙杨。恒王的对手是嫡长子良王,若把徐笙杨或易珏其中一人扳倒遍能顺势打压皇后,易珏终究是皇后名下的儿子,加之他与徐笙杨现有一种互相依附的关系,扳倒一个人实属百利无一害。是两位皇子之间的争夺,无论胜负,徐笙杨都吃亏,一边是将来算半个亲戚的姐夫,一边是同事六皇子。

毒辣的阴招。

纵然她输了也不会多难看,她终究代表徐府。

但丧母那年所受的苦她永世不忘,她不会败,她不许败。

——但易珏那副样子如何赢得起来啊?!

她认为世上最靠不住的法子就是依靠别人,最好别太指望易珏,明日得去静国公府一趟。

“顺着这条继续往下查,良王那也别落下,顺便查查六殿下的身世,徐怀光那也盯紧点。”

总觉得易珏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

隔日,静国公府。

徐笙杨摆手屏退下人只与小刘氏坐在内堂床榻上轻声谈话,闺帷姑娘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阿姐,我听闻你要与恒王议亲?”

虽徐笙杨不与静国公府亲近,但静国公府始终将她当做自家人。全府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刘氏欢脱真性情,是个很好的人。

小刘氏耷拉着脸,一看便知她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是呀,怎么办呐阿宝,恒王跟我分明就没有几次交集。”

恒王易铮,徐笙杨见过几次。

芙蓉玉面活阎罗——仅是职位高些的官员们私传的。易铮文武才能俱佳,就是行事颇为狠辣,连徐笙杨这种跟言官们理论三百回合后发现理论不过遂不讲道理的人都不敢苟同,断案处决说杀就杀——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帝王之姿,所以朝中几乎在他和良王里两边倒,根本没有易珏插手的份。虽易珏不能插手,好歹算个皇子,他只是良王恒王博弈的尸骸里较为突出的一份子。

“我一个女儿家也不知道恒王在朝中是什么样子的,阿父和阿娘也不愿让我嫁去太好的夫家,面色一日比一日不好。”小刘氏牵过徐笙杨的手:“现下还未赐婚,我出家做尼姑算了。”

事情比她想像得更不好,恒王很像那种为了目的肯逼婚的人。

“阿姐莫要再说这等话!”徐笙杨忙轻掩小刘氏,悄声说着:“我此番来就是为此,此事涉嫌朝局,必须同翁翁说清楚。”

小刘氏被保护的金娇玉贵,哪能想到自己的婚事有朝一日沦落到不能做主甚至还要为人所控的地步,急说:“那要有劳我阿宝,我真的不想嫁给恒王。”

如今看来还有得扭转,至少宫中还没下旨赐婚,至少静国公府是不赞同这门婚事,有回旋的余地。

静国公府刘氏父女之间情谊,徐笙杨不了解,静国公对她一向青睐。

“是我阿宝啊,来找翁翁什么事啊,晚膳留下来跟翁翁吃啊?”静国公拿着个助于视物的琉璃镜片看她:“刚好你姨娘晚些也回府来,一家都在。”

“你翁翁刚刚听你来府上就吩咐厨子了,你此刻应不应都是要留的。”刘承对着她笑笑,摆手挥散下人:“快坐。”

徐笙杨一脸介有煞事的样子,叹气说:“翁翁,阿舅,恒王要娶我阿姐吗?”

静国公说:“是啊,翁翁问问阿宝,恒王是怎么回事忽然要娶贝贝?”

“千万不能让贝贝嫁去,”徐笙杨皱眉沉声道:“翁翁,阿舅,接下来笙杨所说切记要烂在肚子里万不能带出这间屋子。”

“恒王此遭恐是徐怀光在暗中捣鬼。立储之事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恒王娶阿姐是为拿阿姐与翁翁制衡,他料定国公府会为了阿姐加入这场争波来支持他,我前几日被暗算与六殿下共事想必您也知道,到时婚事一定,恒王必然设局扳倒六殿下,我也会陷入弱势被逐步铲除。”徐笙杨喝口茶继续道:“我想能同时了解国公府与我的人只有徐怀光。”

“笙杨已然陷入立储之争,万不能再将静国公府赔进去。”

静国公原就觉得事情不对头,一知道是徐怀光那厮在作祟,怒地将茶盏敲下:“那宵小!亲女儿都算计进去!他是要你送命啊大丫头!”

“父亲消气!当务之急是怎么拒了这门婚事。”刘承帮静国公顺气:“阿宝,你近日搬到府里来住吧?”

“多谢翁翁阿舅好意,只是此事实非是我可以轻松脱局的,现没有恒王的把柄也难以拒婚,只能现找个理由拖着。笙杨不甘心一路颠沛流离走到现在就狼狈离开。”徐笙杨跪下来重重向两位长辈叩首:“只望将来无论朝局如何,国公府都莫要为我掺和到这趟浑水。”

“丫头,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处理完这岔子事情,徐笙杨见明日不必上朝,留下来用膳时被自己那豪爽的姨娘劝着喝了几杯酒美其名曰放松消遣,喝的朦胧间记错明日当差时辰,记晚了一个时辰,心下一喜便贪杯起来,左右今晚是宿在徐府。

日头正旺时被芊芊叫起来仍是迷瞪的。

“大人!大人快起吧!”

“恩?嗯...”

“您昨夜喝多了呀!快起来进宫吧!不然就要迟了!”

“恩,芊芊...方才说什...么?”

索性这阵子前徐笙杨经常犯春困,芊芊已经习惯了将她从被里剥出来再按在梳妆台前的一套流程,坐上马车时徐笙杨还在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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