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弟6（1 / 2）

“裴位！！”

裴位闻声一怔，有些愣神，扭头看去。

为首那人不是裴峰，而是裴峦，他的皇弟。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刻意迎接，嘴角噙笑，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裴峦咬牙，看他的笑容只觉得格外刺眼讽刺。

他身着黑衣，脸被黑巾蒙住，露出和他相似的双眸：“今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裴位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他出口问：“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呢？”

继而他道：“小峦。”

为首那人脚步一顿，见他一语道破自己身份，便不在掩面，当下揭开面巾。

他长相和裴位有两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都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

可裴峦长相较为青涩稚嫩，还未长开，他的眉眼舒缓，瞳孔颜色较浅，像琥珀，整个人都透露着蓬勃的少年气。

而裴位眉峰凌厉，整张脸无不彰显着自身的傲慢与不可忽视的地位。

裴峦冷嗤一声：“今日，你插翅难逃！！”

他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周围蠢蠢欲动的数人即刻安静下来。

他拔出腰侧的漆黑长剑。

“裴位，这么多年了，你我兄弟二人也从未认认真真打过一场，今日，你横竖都是一个死，倒不如同我真真正正的打一场。”

“把裴峰叫来。”裴位又重复一遍。

“叫他作甚？！你莫不是怕了不敢应战吗？！”

“呵呵——”一声低沉突兀的笑声于裴峦身后响起。

裴峰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狞笑着：“裴位，孤送你的大礼可还满意啊？”

裴位漠然抽出自己的匕首，而裴峦一见到那把匕首，情绪逐渐激动，“裴位！你作甚还留着它？你能耐啊！”

“没做过的事，我母妃没认，我亦不会认。”

裴位嗓音冷淡：“玄参。”

“属下在！”玄参不知从何处而来，他一身玄衣，险些与夜色融为一体。

玄参一出现，让原本成竹在胸的裴峰乱了阵脚。

他出口问道：“玄参？他为何在此？！”

“吾堂堂浮玉教主，莫非带个侍卫也要落人口舌？”

裴峰警惕地向四周看去，这一次发现不少隐蔽草丛房屋之后都藏着人，方才还没有，都是才出现的，藏匿起来的那些人似是蓄势待发，时刻准备出手。

裴峰忽然大笑了起来，拍手，说出口的话像利剑一般刺人皮肉：“好啊，曾经的废物皇子如今也有谋有略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一字一句道：“孤心甚慰。”

“小峦！”他大喝一声，招呼裴峦过来：“来跟你皇兄过过招，别怪我没给你这个报仇的机会。”

裴峦握着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喉咙滚动，他上前一步。

“来吧！裴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玄参上前一步挡在裴位面前，冷声警告道：“四皇子。”

“玄参，退回来。”继而裴位盯着裴峦，语气不明：“你当真想要我死？”

裴峦咬牙切齿，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是。”

裴峦神情痛苦，几近嘶吼：“我母妃惨死你母妃之手，众目睽睽，你们还要狡辩！这是你们一辈子都欠我的！！你当然要死！”

说罢，他抬手抹去眼角残泪，用长剑指着他，声音嘶哑：“来吧。”

言罢，他神色狠厉，剑锋直取裴位要害，丝毫不留情面。

刀剑相撞，“锵——”的一声刺人耳膜。

裴位出身皇室，却身份低微，年幼时唯一与他交好之人是裴峦，待他真切，好似亲兄弟一般。

皇帝无道，对待膝下子嗣从不善待，暴虐成性，奢靡无度，喜办各种宫廷席宴。

当日，正是他所举办的夏至宴，那日，他心情极佳，甚至连久未探望的华裳娘娘，也就是裴位的母妃，都一并叫了来。

那是裴位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他生性冷淡，不愿言语，是裴峦带他一并来。

夏至节气，风怎么也比春日里要热些，裴峦带着裴位去他的寝殿玩耍。

一回来便看见惨死的德禧，在她身侧还躺着昏迷不醒的华裳娘娘。

“母妃！”少年裴峦惊叫，只觉得身上热出的汗，都变得冰冷彻骨。

德禧腹部被匕首刺伤，伤口不住向外渗血，而在华裳娘娘身侧，正躺着一把匕首，匕首与华妃腹部刀口完全吻合，而这把匕首，正是裴位使用至今的匕首。

他抱起德禧的尸身，流涕痛哭，“是华裳！是你母妃！”

他哭的撕心裂肺：“裴位！！！啊啊啊啊！！！！”

“裴位！这种情况，你还要分心吗！”

裴位手中的匕首轻松招架着那柄长剑向他袭来的一招一式。

忽而，裴位松了手，匕首掉落，裴峦那把剑正正向他刺来。裴峦心下一跳，收不住手中的剑，剑锋一偏。

“呲啦——”

是衣服撕裂的声音。

裴位的左臂被长剑划伤，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长伤口

“你干什么？！！”裴峦喊道：“你扔掉匕首算怎么一回事？心虚吗？！”

裴位没有处理就这么晾着那只手臂，冷声道：“是皇帝做的。”他甚至没有称呼他为父皇，在他看来，他实在是不配做一个父亲和君王。

“什么？”他咬牙道：“你又在诓我，裴位，这次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信不信由你，我母妃自打进入宫中，从未参加过任何宴席，夏至宴席，你猜他缘何邀请我母妃。”

“皇帝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怀疑我母妃，倒不如去怀疑怀疑你的好父亲。”

裴峦嘴唇颤抖，“你休要挑拨！父皇待我如何我心中自是清楚！

“是吗？”

“那你不妨去问问他，问问他，为何恰恰是在那场宴会上邀请我母妃，又为何恰好你母妃惨死于席上。裴峦，别太天真了。”

“你说我天真？”他癫笑起来：“那你为何会相信你母妃的一面之词，她说的话是话，我说的就不是吗！！我母妃死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她的尸体就这么躺在那的时候我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