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谁2（1 / 1）

张时程随后和李芽芽一起忙了起来，稍微空闲的时候，去找他，想说和他下班的时候聊聊。远处看过去发现他眼周还是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皮肤白，一点不同都很明显，像女生画的眼下腮红，感觉更漂亮了。李芽芽一直低着头忙着，手里的动作不停，走了一桌，马上就上前收拾，消毒，引领新的一桌客人过来，递菜单，倒水，介绍招牌菜，声音温柔，是一位很称职的员工。

如果没有看到他眼周红红的，好像刚才被围在一大群男生中间的事根本没有发生。所以张时程更好奇了，这个平常没有和他们都没有几句话的小员工怎么会和客人发生冲突。然后便去那桌客人张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桌客人。

“真奇怪，刚才那个男生你认识吗？”一大伙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学校后面那个网吧走过去，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问，还没等陈扬说话，他旁边的人就率先开口了，“二宝，你没事儿吧，刚才扬哥不是说了吗，不认识，我看那个弟弟不是脸盲，就是脑子有问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已经告诉他不认识了，还一直说，都上手了，再说了这都这么多年了，他说的那个人样子肯定变了，男大十八变，他不知道吗？我是不是就比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帅了呀，我都怕扬哥……”

“哎呀，好啦，我能有什么事啊，话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公主，怎么还要保护我啊？”

旁边的二宝赶紧说“你以为我们想啊？刚开学的时候，我记得那是一个美好的下午，我们的公主被一个大二学长告白，就晕倒了，吓得那个学长要给你做心肺复苏，我们拦着，才给你送到校医室，你就醒了，啥事没有，校医说是吓的，确实吓人，他嘴巴差点贴上去了。后来军训完，又有一个小男生跑过来向你表达心意，当时我们还以为你中暑了，又晕倒了。直到后来又有一个男生向你告白才知道第二次晕倒不是中暑，每次男生向你表白，你就晕，脸色惨白，一脸低血糖的样子。要不是我们知道你军训时候的勇猛，我都要为你这身肌肉委屈了。现在学校论坛还有你的传说呢。我们都是为了你弱小的心灵，才不得不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好吧！看看你那张脸，男女通吃啊，要不是我和你一个宿舍，兔子不吃窝边草，恐怕我也要向你伸向魔爪了！”说着就把双手伸过去，像个索命的僵尸啊啊啊的叫着。

伴着一片笑声，一大伙人很快到了网吧，因为有预约，他们几个人都在一排。坐在陈扬旁边的刘飞，一脸严肃的小声说：“扬哥，你这属于心理障碍吧，哥几个也不想应激，你去看看吧，就算为了我们着想好不好，我们都脱单了，你一个科大校草还单着，说不过去啊，我们每次聚会带着女朋友，还要对你提心吊胆的。女生向你表白，不是没事吗，你怎么想的，不能每次都拒绝，接触一段时间试试，考虑考虑啊。”

“对啊，爸爸也着急要看儿媳妇呢，咱们科大校花，赵果，最近是不是对你有这个意思，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小子快把她拿下吧，别总端着，不信你对她没意思，她那暗示的，咱们宿舍老幺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你主动点，等你结婚了，再生个大胖小子，我也就安心了。”大宝一脸语重心长的说，好像真是老父亲的样子。

“我看你不是想安心，是想安眠，快点，选哪个角色？就等你们俩了，一会就让你永世安眠。”陈扬生硬的转化话题，他也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其实当时自己偷偷去看过心理科，检查结果也没什么问题。自己的妈妈就是医生，知道他去检查，还觉得小题大做，告诉他，就是没遇到对的人，年龄还小，如果遇到对的人，我和你爸爸拦着，你都会认定了就是她了，你说对不对老陈，当时他爸爸好像借口看电视就含糊过去了。虽然知道遇到男生告白会晕倒肯定不正常，但是做过脑核磁，没有问题，也就不管了。

陈扬想虽然不认识那个服务员，但是他说那些不是告白却很像告白的话时，而且摸自己手的时，心里也没有一点不舒服，甚至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在这个大学城里上学，是课余时间勤工俭学的学弟，如果下次再遇到，一定要主动打招呼，没准儿还可以成为朋友。

此时被认为是学弟的李芽芽刚刚做好收尾工作，准备下班，却被今天同样累了一天的老板拦下了。“小李，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李芽芽知道是自己的错，让店里无端造成损失，马上道歉，“对不起，老板，是我的错，今天的发生的事是我个人原因造成的，对不起，我愿意受罚，您扣我工资吧，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会更加努力干活的，请您不要开除我……”说着好像又要哭出来。

张时程看他的样子，想起了，当时自己在icu轮转时，有个病人的家属也是这样求他，自己当时还是个新入职的小医生，满脑子理论知识，还没有上手，整天跟着师兄的屁股后面，但是那次，他被家属称为救世主，好像他能够主宰病人的生命。然后马上掐了自己一下，离职已经一年多了，还是会想起在医院的日子。

“没有这么严重，你放心，我没想扣你的工资，你刚上班，也没有多少钱，你是外地人吧，自己租房子住吗？”

“不，不是，我是本地人，因为，我父母死了，被小姨送到了外地的孤儿院，在那生活了几年，所以有一点口音，对不起，我会练习普通话，很快，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张时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李芽芽说话像他的名字一样软软的，以为是南方人，这么说只是为了铺垫，想了解一下今天这件事的起因，然后又觉得这孩子这么敏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且有小姨，为什么会被送到孤儿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对了，你多重？” “我，我办健康证的时候称过，好像是95斤” “啊！你晚上吃饭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上班这几天变得更瘦了？” “没有，没来得及，今天，我一会到家就吃。” “这么晚了，你到家还有什么吃的？” 李芽芽其实没想吃饭，一时间想不到自己可以吃什么，出租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说不吃饭会很奇怪，好像在埋怨老板，因为太忙了，才没有时间吃饭。

“你把这些拿走，加热一下就可以吃。”说着从后厨拿出了一大袋子东西，递给李芽芽，李芽芽没敢接，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犯错了，还对我这么好。世界上怎么会有白来的午餐，啊，这是晚餐，不，宵夜。他一直知道，不付出就不会有回报，况且，付出了也不一定会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