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8(2 / 2)

余望弦嫌弃地拿着餐巾纸擦脸,白色的家居服卫衣上有两个淡黄的油点,原本平整的卫衣下摆可疑地打了皱。

余望弦还好身上穿了碎花围裙,不然会有更多的布料接受这般摧残。

最最最离谱的还当属余望弦微微泛红的耳根。

说起这碎花围裙,还是某人的恶趣味,审美不知道为什么能一眼相中整个店里配色最清奇的那个。

余望弦当时打死不肯买,特别不情愿让这种黄紫交互,广场舞大妈都会嫌弃的东西出现在家里。但闻练筝非要选那个,一声“哥哥”把余望弦叫的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就点头答应了。

反正这种东西轮不到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爷穿,他当然乐意见成。

闻练筝春风得意地坐回原处,乖巧可人的给他递纸,仿佛刚刚说骚话,可劲儿占便宜的流氓不是他。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流?”

“啧,不可能。”

余望弦简直难以置信,原来那么板正的一个人,怎么就长成这么个根不正苗不红的样子?

说起来两人是初中同学,刚接触的时候都还互相比较腼腆,结果一聊天,很多方面都能一拍即合,友谊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延续了下去。

闻练筝“居然也会腼腆”这种事本身就很好笑,他性格开放,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和很多人关系都很不错。

只不过那会儿人家是个根正苗红的小朋友,非礼勿视的东西会样装听不懂。越往后走不知道怎么画风越发流氓,暗喻简直是一把好手,再正经的语句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那么一点不正经的味道。

余望弦就比他内敛多了,聊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一般都会直接一笔带过,或是刻意的停顿一下让别人自我意会。

实则两个人是半斤对八两,只不过一个明着骚,一个背着骚。

高中的时候就去了不同的学校,上学的路线不同坐公交车都碰不到,交流充其量只能靠电子产品,很多时候彼此双方都不一定在线。

闻练筝上高中的时候瘦了很多,宽大的蓝白校服包裹在那清瘦的身板上,因为个性张扬,对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保护欲,言谈举止又人模人样的绅士,在班上还是很讨女孩子喜欢。

再加上脸长的还好,不露痕迹的情话一堆,有过小姑娘向他表达情意,但一到这个时候平素一点就透的人开始装傻充愣,小姑娘就懂了,后来表白的人就少了很多。

余望弦这边就比他疯狂多了,人又高又帅且品学兼优,学校表白墙隔三差五就他的名字,尤其是每年新高一入学,表白墙上必有:打篮球的那个学长好帅,想认识想认识。

直到毕业了,也时不时会有人说几几届的余望弦怎么样怎么样的。

高考完后两个人约好填了一所城市,时隔三年又聚在了一起。

吃完饭后,闻练筝像以往一样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家里有条规矩:“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饭”。

余望弦则擦完桌子就回了书房。

“你存稿的那个题材不好写……小心被□□亲爱的。”闻练筝隔了一会儿,端着笔记本电脑就进来了,悠闲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转着笔玩。

闻练筝大学进修法律,主要是往刑事方面研究。

余望弦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写写画画。比起拿电脑码字,他更习惯性拿纸构思。

“那片校园文我打算当随笔写,想双开一篇新的末日文,借着上一本星际文的东风造一把势。”闻练筝打开码字页面构思大纲,本是随口一说,旁边的余望弦却一把压住他打字的手。

余望弦抽空抬头看他:“歇一歇吧练筝。”

“是该休息了。”闻练筝懊恼地一掐眉心,迫切的想要去点一根烟,“新来的实习生要气死我了……余总我想辞职。”

闻练筝习惯于快节奏生活,就是喜欢挑战一些不可能,灵魂里都透露着不安分因素。

余望弦到嘴边的“我养你”又生生咽下去了,闻练筝素来不喜旁人帮扶,日子过得最拮据的时候,也没向别人伸手要过求助,早上馒头配水都能怡然自乐。

只有偶尔会疲惫地凑上来打着“蹭饭”的旗号,坐等余望弦请客。

他们其实都一样,平常示弱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凡越是严峻艰难,就越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向别人透露一星半点。

“早点休息吧,你明天又不放假。”余望弦下意识抿了抿嘴唇,这里刚刚破了点皮,全赖闻练筝那个兔崽子没事找事。

“知道了,知道了。”闻练筝收了电脑,眨巴眨巴眼睛,嘴贱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不要随便动我电脑,看存稿也不行,里面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余望弦无奈的抚额:“你一著名清水文写手,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闻练筝扒在门框上探出一颗耀武扬威的脑袋,语气格外暧昧:“我怕你不小心点进我最新的文件夹,里面当然存放着我托朋友下载好的□□……”

正在喝水的余望弦:……噗?!

你们学法律的都这么开放的吗?

不等余望弦反应过来,闻练筝聊完骚就跑,余望弦按着太阳穴觉得血压滋滋往上涨,文也不写了准备找这人“好好聊聊”。

闻练筝的意思就是先不要看他存稿,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被嘲笑了故意找事,也有可能是最近写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美其名曰:怕爱人发现他“纯洁的外表下,有一颗格外狂野的灵魂”。

上一次余望弦要借用他电脑的时候。

“我纯洁的没边!”闻练筝当时压着电脑死死护着,就是不给余望弦。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扭扭捏捏的缩在床头。

余望弦那会儿新电脑刚刚发货,旧电脑卡的不行,被吞了两万字的稿子,准备拿自家男朋友的电脑写。

闻练筝全程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把电脑给他,余望弦又好气又好笑问他:“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练筝:“怎么可能?我纯洁的没边儿……”

“我看是和纯洁不沾边。”余望弦最后成功顺走电脑,这人反应太激烈了一定有猫腻。

果不其然,余望弦先没顾着码字,点开新建的文件夹认认真真的看了三遍,确定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气息是这个逼的手笔没错,长叹一声:“你这要是能过审,我也算服了你。”

闻练筝面红耳赤的缩在被子里:“都说了让你不要点了嘛……”

余望弦笑得差点要从床上翻下去。

闻练筝则气了一个晚上没和他讲话。

余望弦当天晚上也不惯着他,洗完澡就往床上一躺,闻练筝气鼓鼓的背对着他,整个人的背影就是一个“快来哄我”

不消片刻,旁边的人就有了反应,不情不愿的往他这边蹭,伸手拽他的衣袖,余望弦憋着笑把他揽进怀里……这位爷才就此作罢,安安心心地准备睡觉。

他这个性格是很好玩的。

闻练筝一如既往地缩在余望弦怀里,还在纠结实习生的事:“回去就把锅甩给师兄,自己的实习生让我带,烦死了……阿西吧,上本书没入围……”

余望弦闻着他身上同款的肥皂香,用手指描绘他耳朵的轮廓,亲了亲他额头:“你上次两本小说入围星云奖,已经很厉害了。”

闻练筝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又耍赖:“余总要不下次你暗箱操作吧……”

“还有心思贫嘴,睡吧你。”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