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7(1 / 2)

书桌上摆放着各式厚厚的法典,闻练筝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书桌的一个拐角瞧。

今天,有一束玫瑰安安静静地躺在灌水的玻璃杯里,刺刺拉拉地占据了他桌子……和全部的注意力。

今天也是闻小同学生日,花是早上起来看到的。意思就是只有今天有。

闻练筝心里翻江倒海,麻花一样的反射弧暗戳戳纠结了一个上午。

“到底几个意思啊余望弦……”

“要不问问?”

“哎算了,搞不好是江阿姨送的……”

余望弦的妈妈江似练女士超爱种植花卉,玫瑰更是心头好,说不准真的是江女士玩花艺留下的独苗苗。

闻练筝碎碎念了一个早上,师兄在小组群里艾特了他一个上午,闻练筝人烦的要死,反手挂了师兄讨厌的电话趴在桌子上想东想西。

要命的是大爷思想在接受凌迟,手一点也没闲着,无意识地揪着什么东西在一片一片丢,在“他到底喜不喜欢我”这个哲学大题迷失自我……马列主义都没让他这么抓狂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小贱手已经嚯嚯完那束玫瑰了,很不巧的攒了一手花瓣……可喜的是房间外正好响起了一阵转钥匙的声音。

余望弦下课回来了。

画面是震惊的,闻小同志愣着没收拾罪证,余望弦推开卧室门看到的就是某人不知所措的脸。

余望弦盯着他的表情和手里抢眼的玫瑰看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没说,默默关上了门。

闻练筝当场凌乱:“靠啊,我是不是闯祸了……我去,他好像在打电话!啊啊啊啊一定是去和阿姨告状了!”

闻练筝在房间里转了三个圈,感觉脑仁和脑壳都要摩擦起火了,他还没琢磨出一个章程,最后悲催地往被窝里一滚,拿被子盖着脸,像一个刚刚入殓的尸体。

门外的余望弦确实实在给江似练打电话,也确实是在告状,他先是慢悠悠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溜达到沙发上等江女士接通。

“啥?小筝把花糟蹋啦?”电话那头江女士简直难以置信,“你到底会不会表白,人家这得是多不待见你啊?”

余望弦无奈:“妈……”

江似练义正辞严:“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余望弦:“好的,江女士,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江似练直接挂了电话:“兔崽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望弦踌躇了一会觉得干脆摊牌就完了,理科生的直性思维这会直接拉满。他一整衣装,郑重其事地推门而入。

看到床上那一团被子包裹的球又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打好的腹稿和心理防线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简单的几个字的告白在他从门走到床边,在肚子里打了无数个圈,临到阵前就变成了别的意思。

他很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闻练筝发红的耳尖和一双眼睛,他只俯身隔着被子很轻地抱了他一下……连生日快乐也没说。

很尴尬的,说句生日快乐就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个行为,余望弦想。

闻练筝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熟悉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尖,像是……一个很克制的亲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亲吻和人都离开了。

闻练筝揉了一把脸,想送给那位离开先生一个真实的回吻。

“余望弦你真的讨厌死了。”

闻练筝下午有课,中午的饭是余望弦做的,闻练筝磨磨蹭蹭地晃到餐桌,余望弦就和没事人一样给他盛饭,看他的眼神一点也不避讳。

闻练筝赌气的埋头吃饭,心说又不是没抱过,闻练筝你紧张的屁,死活都不吃亏。

筷子狠狠地捣了两下米,闻练筝难以遏制的想起了余望弦刚刚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翻江倒海了整整一顿饭。

靠啊!刚刚怎么忍住没亲上去的啊啊啊啊啊啊!余望弦你个祸害!

“今天你没课吧,有别的活动吗?”

余望弦低头回信息,闻练筝移开目光对着米饭,嘴里含含糊糊地应着。

“妈说让你看私信。”

闻练筝麻溜的甩了筷子就去摸手机,划开锁屏就是聊天面板。

美丽迷人你江阿姨:宝贝二十岁生日快乐!你那在国外不靠谱的爸妈估计在倒时差,下午要是不上课阿姨带你出去耍!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谢谢阿姨!!!余哥和叔叔去不去?

美丽迷人你江阿姨:叔叔工作忙去不了,余望弦那兔崽子不去谁给我付钱拎包?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好耶!我要去游乐场!

余望弦看着闻练筝开心到飞起的回信息,盯着他乐颠颠的脸看了一会儿,收了碗筷去厨房。

老妈:乖儿子,吹了妈一定打死你。

余.:谢谢妈。

事实就是闻练筝趴在小池塘的栏杆上,吃着棉花糖和余望弦站一块等了半天说要一起玩的江女士,最后还是江女士百忙之中回了条信息:宝贝阿姨去不了了啊,工作室出了点问题,让鱼崽子陪你玩好不好,阿姨回来一定给你赔罪!

闻练筝举着手机,对着那几个字疯狂眨巴眼睛,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很复杂,看不出来是不是不高兴,余望弦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像欺负兔子。

“你要造反啊。”闻练筝别开脸。

余望弦拉着他:“去排队买票了。”

游乐场不是双休人还没到拥挤的程度,余望弦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拉着他的手去检票口。

闻练筝在先玩过山车还是鬼屋里纠结了一下,末了果断选择后者:“想去鬼屋。”

余望弦什么都依他:“去。”

不过他十五分钟以后就后悔了。

这个鬼屋位置挑的很偏,它原来是游乐场废弃的一角,被人拿来改造了一通,歪歪扭扭的搭了一个马戏团的棚子,周围野草遍布——要是晚上感觉真的是个不错的抛尸现场。

闻练筝去买了双人票,工作人员领着他俩到入口。

高大的铁板把这里围了一圈,只留下一个两米宽的入口供人出入,游乐园崭新的告示牌和这里故意做旧的场景在一起有一种怪异的扭曲感,告示牌还和其他地方的牌子有差距。

都是提醒游客的注意事项,但这个牌子就是看着怪诡异的。

闻练筝拉着余望弦兴致勃勃的进入口,荒草被风吹的沙沙响,马戏团遗址赫然引入眼帘。

“余望弦……”

余望弦轻“嗯”一声。

闻练筝感觉心里发毛:“我突然不是很想进去。”

余望弦回答:“那就换个项目。”

闻练筝想了会果断拒绝:“还是算了吧,票很贵的好吗……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脸色惨白的木偶,马戏团和入口之间的空地本来就不大,余望弦在后面挡着闻练筝,木偶的突然出现让空间迅速逼仄起来。

闻练筝人都快吓疯了,看着一张白花花挂着蓝一块紫一块妆的人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冲他以一个正常人做不到的方式咧开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闻练筝转身就跑。

对余望弦而言,比木偶还炸裂的就是吓疯的闻练筝。

闻练筝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耳边是高分贝的尖叫:“我靠!你他喵离我远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好吧,吓疯了直接条件反射开始背社会主义和谐价值观。

余望弦被他挡着视线,他费力地抱着乱动的闻练筝,余光和木偶接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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