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2（1 / 2）

余望弦顶着一身酒味被助理开车送了回来，路都走不直，心理忍不住暗暗腹诽酒桌上的那帮老狐狸，简直是一个比一个鸡贼，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到投资。

助理杨桦陪着老板出去应酬，配置的司机家里出了急事，公司最近忙着筹备新项目，前期投入高，很难看出什么成效，因此很多投资商就坐壁观望，等待着有利可图的机会再蜂拥而上。

公司里姓名后面但凡带个“总”的，就全给支出去拉人脉了。

司机实在是匀不出来，晚上的酒会又是临时横插一杠出来的——余望弦的一个房地产朋友找遍关系才给他弄来这么一个机会，让他去试试。

就这样许多事匆匆忙忙挤在一起，杨桦当了一回余总司机。余望弦作为行业新星，算是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能与这帮老家伙并肩，更何况还那么年轻，饭桌上的人轮番敬酒，嘴里都嚷嚷着“余总，走一个！走一个！”

余望弦有求于人，酒桌上的套路大家都懂，以至于这会一个都使不上来，□□双眼睛盯着呢，每一杯都是真真切切地灌进肚子里去了。

杨助理因为开车，不能帮着挡酒，跟个壁花一样当着背景板，如坐针毡地试图左右逢源。

这不单单只是一场饭局，新项目的资料放在手提包里随身携带，杨桦还想劝那个打算给余望弦灌酒的钱总，余望弦已经拿起酒杯：“钱总见谅，小孩不懂事……我和您走一个……”

钱总哈哈大笑，这人是个东北人，最佩服的就是能喝酒的，闻言直接乐不可支：“上道，余总真男人！来来来，祝余总前程似锦！”

余望弦捏着杯子一饮而尽，杯口倾斜展示见底的酒杯，端着八面玲珑的笑意与老狐狸们畅聊天地，他吐字清晰，气度非凡，言辞内涵控制地不温不火，时不时还自嘲两句，逗着满桌的人笑。

余望弦喝酒不上脸，脸越喝越白，平时在公司里都是他坐着高位独断专裁，说一不二地分配工作。再加上他平时又经常板着脸，对工作质量要求又高，公司里的职员大多都觉得他不近人情，喜欢他的人不多……甚至还有人觉得他年纪轻轻坐能拥一大公司，背后来源龃龉不断。

像外面吹得天花乱坠的白手起家，他们大抵都是不信的。有些人就是自己过的不好，也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金碧辉煌的室内，嘈杂的饭局，腹背受敌的处境，不露痕迹的过招，摊开了说就是生意人之间的一场虎狼局，临到阵前谁有一丝露怯，就会被毫不犹豫的瓜分干净。

纵酒欢歌的名利场，明面上嘴里拉着家长里短，实则每一个字眼都是为了捞钱。

余望弦看着不像醉了，端坐地四平八稳，高手过招间尽显从容，如果不是敬完了一轮酒的空档间他费力地眯了眯眼，小幅度的晃了晃脑袋，看着真像一个清醒的。

热热闹闹的玩到最后，主客尽欢。

余望弦人绷到了极致，起身都要靠别人帮扶，没忍住逆着人流去厕所吐了一轮，酒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顺出来了，余望弦扶着水池洗了把脸，顿时感觉人舒服多了。

杨桦给他递餐巾纸擦擦去手脸上的水，他老板吐的像个脱水的海胆，行动都要靠人帮扶，杨桦夹着文件扶着他往外走。

“看来是得白走一遭了……”余望弦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喉咙里像卡了东西一样难受异常，刚刚红的白的一通灌，胃里像拿火烧，呼吸都困难。

诡异的红潮漫上他的脖颈和耳根，眼前的世界迸出重影，室内莹白的白炽灯变得格外刺眼，人声的喧嚣、杂乱的会场光怪陆离地糅合成一团，吵得他头疼……更难受的还是那种落空的失控感。

余望弦费力地扯开卡喉咙的领带，手法粗暴地崩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他酒品一直很好，不吵也不闹，眼神清亮，说话也还有条理……总之特别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