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5（2 / 2）

包子店走来一个赤着脚的小姑娘。

小姑娘披头散发的，彼时初春，天气凄冷。

而她穿着单薄。十分破烂。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递出两块钱，示意要香菇青菜素包子。

“还少了一块，小姑娘，香菇青菜包三块一个。”李亚楠觉得小姑娘穿成这样有些奇怪。

“估计是小区附近的一户人家。”老常客田老太颤颤巍巍拄着拐棍，腿脚不便，但还是坚持每天晚上买好姐妹的包子吃，“给她吧，这个孩子的话，少收一块两块的，实在不行我替她付了，也算是做了善事。”

带到小姑娘啃着包子一瘸一拐地走远，田老太神秘地说：

“这小姑娘啊，我们这一带都叫她小叫花，现在大概十二三岁岁了，她妈是ktv的坐台女，她爸做了不干净的买卖，去年，还是前年，双双都蹲牢子啦。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本来说好是她叔叔还是她伯伯养着，结果家里压根来，小姑娘啊，是学也不上了，就捡破烂，上大街讨饭，吃百家饭，这么大年纪了还不会说话，哦哟，造孽啊。”

“这个年代还有吃百家饭的小孩？我还只在小说里看到，嘶——”李亚楠剁着肉馅的手抖了一下，幸亏刀刃不锋利，她手上的茧子比较厚，只是浅浅的出了一点血。

包子铺老太太一个小时之后也没来。

天色晚了。

老太太叫她把剩下没卖出去的包子自己拿几个吃了，其他放冰箱里，直接收了铺子，回家就成。

然后转了十五块钱。

这十五块钱就可以轻松让她获得如同纯情少女一般甜蜜的好心情。

老太太也没问小姑娘的事。只让她回去注意安全。

一小时后，她啃着带着她手指的血的包子——外表惊悚不过还是很香的，有些生疏的骑着共享自行车，摇摇晃晃的拐弯转弯，快来到酒店的门口时，看到地方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脏兮兮的。

李亚楠托着自行车过去。女孩挂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面前放着一个牌子，摆了一个又一个工艺品，用小草编成的小狗，用可乐瓶剪成的、边边卷成很好看的花朵状的小花瓶，用塑料袋撕成的、勉强能看出来是个衣服形状的雨衣：

草狗，一块钱一个。

塑料花瓶，一块钱一个。

塑料袋小雨衣，两块钱一个。

女孩举着牌子：

“好看的小姐姐，你要看看嘛。”

看来没认出来自己。

李亚楠笑着拒绝道。

“不用了，姐姐用不到。”

小女孩有些失望的撅了一下嘴唇。

“不过下次你可以来包子店吃包子。只要你愿意上学的话。”李亚楠说，“包子店的老太太也对你说过很多遍吧，你得去上学，现在你这样挣钱还太早太小，也太危险了。”

女孩沉思一会，从兜里掏出一部老人机，敲着字，递过去。

“你怎么不去上学呀？”

李亚楠弯弯腰，摸了摸她油乎乎的头发：“因为姐姐已经毕业了呀。”

“姐姐毕业就不用上学了，可我毕业了还有初中，还有高中，还有大学……我爸妈说啦，学上了也没用，以后照样出来打工，喏，就像姐姐这样。

嗯..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