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丫鬟（1）11（1 / 2）

所有的缘分源自于一个上午，贵妇人的车队在仆役们前呼后拥地护送下前往山上寺庙里为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儿祈福，当他们穿行在土路上的时候，一对夫妇拦住了车队。

夫妇推销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大女儿，贵妇人对眼前贫穷肮脏的夫妇感到厌烦，谁闲的没事会去买个未断奶的小杂/种，仆役也很不满意这两个乡巴佬。但毕竟夫人一向沽名钓誉，喜欢把自己表现地乐善好施善待平民，不能驱赶他们导致崩了人设。

“如果直接打发他们二两钱，会不会招来更多的乞丐?”夫人心里想着

“夫人行行好，集集福。这丫头原本是要杀的，若是大人不买那就杀了，买了能活她一命，也是功德一件。”

不得不说这个推销还是挠到贵妇人痒处了，她如今出来一趟不就是为了祈福么?她让手下花了三两银子买下那那女婴。

女婴被抱上车后礼节性地哭了一下，表示自己很饿，奶肯定是没有的，仆人喂了点米粥给她喝，手下还写了张卖身契，作为这个小家伙奴隶身份的凭证。

林昭后来也慢慢了解了这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家族，家主苏缙是大学士和户部尚书，夫人林氏亦是重臣之后。除了在朝堂上任职外，这个家族还置办了不少产业，有当铺钱庄一百多间，富得流油。夫人林氏还特别热衷于名声，经常撒钱做慈善，在民众间口碑很高。林昭对这个家族的评价是很难活到她成年，主要是家主排除异己得罪的同事太多，容易被皇帝一波割韭菜，她似乎得在苏家倒台前另谋出路了。

苏家的大小姐和她妈一个样，特别喜欢装好人，不过母女俩确实都是实打实干好事，林昭也算是受过她们恩惠的人。

林昭小时候表现出了早慧神童般的天赋，苏夫人便让她当小姐的贴身丫鬟，随小姐一同念书。每次检查学业时小姐如果表现的好还给她发肉吃。同时由于林昭办事能力强，有时候能帮苏小姐遮掩行踪，打探些八卦情报，以及搜集各种违反家法的东西，苏小姐对她也是最信任的，十岁有零花钱后经常赏她钱买肉吃。

“昭儿，你今天起码消失了半个时辰”苏怀玉觉得林昭有一个非常神奇的本领，就是一不留神就不见人了，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喊她她不出现，找她也找不到。

“手伸出来”苏大小姐仅有十四岁，但长相已经非常艳丽明媚，像花儿一样。她拿出戒尺，对着林昭手心重重打了十下，把林昭手心打得通红。

苏大小姐可能是沉迷于恩威并施这套，也有可能是看不惯林昭各项能力比她高太多，有时候会找各种理由，打她的手甚至是屁股。

看林昭比较配合的落了一滴眼泪，她这才满意。

“最近灾荒严重，城里穷人买不上粮食吃，下午我要亲自出去施粥，你陪我一起去，可不能再消失了。”

“嗯”

据林昭了解，这个国家的环境承载能力基本上已经达到上限了，95%的人口挣扎在温饱线上，一遇到粮食减产便会大规模饿死人。施粥对大小姐来说是花点小钱赚个名声，对穷人来说则是又多活下来一天。

街道上衣衫褴褛的民众有如丧尸一般，和苏小姐的雍容华贵呈现了鲜明的对比，家丁得先划出一片场地，把饥民拦住，免得冲上来哄抢。

大小姐主要负责掏钱指挥和监视，具体与穷人接触也是林昭这样的下人干的，一人一份不许多领，不少人喝完粥后又回旋一圈回来假装新人再领一份，被林昭认出后赶走了。

虽然粥的用料非常次，但来领粥的人还是越来越多，都快要拥挤踩踏了，林昭表示再这样下去不一定好，苏小姐看着人流量也有点害怕。于是她让人分光了这一锅后，直接以做饭柴火用光了为由让下人带着剩下的米跑路了。

等到回家后，苏小姐有点儿不舒服，很快又身体发热，浑身酸痛不已，眼看着是感染瘟疫了。她嘴上直骂老天不长眼，出去干好事还能染上病，她的院子也□□脆隔离起来，连母亲都不来了，林昭虽然没表现出病症，但陪着自家小姐给一起隔离了。

后面还来了一个女医给苏小姐看了次病，女医在这个朝代还挺忙的，尤其是瘟疫高发的时候，哪怕是大小姐这个级别挂个号还都还得排队。主要是男女大防，看病这事太亲密了，女人宁可病死也不能让男医生来看病，而女人识字率大概1%-2%吧，在道德上被鼓励留在后院相夫教子，能产出的医生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