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结束31(1 / 2)

  过了很久,他才把自己哭晕过去,他经历过和镇北侯分开,但是他还能再见着镇北侯,所以他心里难过也会强迫自己不许哭。可现在,他的母亲离开他了,不会再见了,永远离开他了。他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出去买簪子呢,他为什么没有陪在母亲身边的最后一刻呢,母亲口中念叨的那个人又在哪里呢。

  他有太多问题没有答案,最后全都变成了简单的恨意,对镇北侯的恨意。

  等他再醒来,侯府上上下下都已经一片白,厅堂变成了灵堂,母亲的棺材摆在那里,他不敢看,老管家给他换好了衣裳,他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给母亲磕头。

  老管家告诉他母亲逝世的消息已经连夜快马加鞭送到沽荆去了,但是皇帝那边可能不会松口,也就是说,哪怕他母亲病逝了,镇北侯可能也回不来京城。

  秦尽崖觉得很好笑,镇北侯替皇帝打了一辈子的江山,如今他妻子走了,居然连让他回来看看都不允许。

  他很想问镇北侯,值得吗?这么多年的父子分别,夫妻难聚,最后天人永隔时都不能见一面,就守着这么个冷血皇帝的江山,值得吗?

  秦尽崖这几日浑浑噩噩,每天都守在棺材前,谁来了,谁走了,谁来念皇帝的圣旨,他都不知道,他眼睛里全是血丝,也不吃东西,饿晕过几次又爬起来到跪在棺材前,可他又确实不觉得饿,老管家根本劝不动他。

  四五天过去了,秦尽崖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把老管家吓得是更老了,在所有人都想这侯府总不能连着办两场丧事的时候,姜覆雪来了。

  他进灵堂时没有人拦着,他身上还有塞外的风雪气,穿的是沽荆的铠甲。他给镇北侯夫人上一炷香,烧完纸后又磕了三个头,秦尽崖转头看他时,他是对姜覆雪有印象的,两年前镇北侯在京城的庆功宴,他见过这个人。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只看见姜覆雪身上沽荆的铠甲时发了疯。他抓起旁边的香炉就砸在姜覆雪头上,把旁边看着的人都吓呆了,姜覆雪被他砸破脑袋血流不止也没躲,有人想上来给他处理伤口,他只挥手轻声说了句“无妨,都下去吧。”四周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退下了。

  等只剩他们两个时,姜覆雪从怀里掏出一纸信,他说是镇北侯给秦尽崖的。

  可镇北侯这三个字就像禁忌一样,于是秦尽崖更疯了,此刻他眼里只有恨,连滚带爬到姜覆雪身边把那封信抢过来扔进了火盆里,然后对姜覆雪拳打脚踢,口里骂着现在来有什么用之类的话,姜覆雪都不躲,也不反驳,一声不吭的任秦尽崖发泄心里的难受。直到秦尽崖打累了骂累了,他又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姜覆雪把他捞过来抱着拍他后背,握着他手轻声安慰他,“别怕,有我在。”

  秦尽崖哭的更厉害了。

  等秦尽崖彻底消停了,姜覆雪才松开他,打算起身去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结果秦尽崖又拉住他,哭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问:“你能不能,再陪我久一点。”

  姜覆雪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眼看秦尽崖又要掉眼泪了,他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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