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复仇不需要资格10(1 / 2)

虎杖悠仁面上的负罪感更明显了。

不过很快小姑娘发现了办公桌上那个显眼的丑盒子,也想起了睁眼前听见的耳熟声音,五条老师就在这里的话,她神情略微放松下意识扭头,果然看到了抱臂靠墙的“大哥哥”。这下她彻底松了口气,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不顾众人视线蹿到了贺茂宗朔身侧。

她拉着贺茂宗朔大衣衣摆,低头鞠躬,“突然睡着真的太失礼了,对不起,宗朔哥哥!”

喜得新称呼的贺茂宗朔挑了挑眉,伸手揉乱了小姑娘黑色的齐耳短发,“不用道歉,你那是消耗过大昏迷。”

“呃…”菅野秋奈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定了定神才转过身抬起头看向比她高了快两个头的粉发少年。

那些对话她当然听见了。其实从那个不认识的大姐姐说她是普通人之前她就隐隐已经醒了,只是在“普通人”这个词出现时她才真正清醒,准确说应该是被“普通人”这个词惊醒的才对。而后面那两句话她当然也听见了,正是因为听见她才不知道该不该醒过来。

沐浴在“受害人”的视线下,虎杖悠仁看上去无措内疚得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听见那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姑娘说,“你是两面宿傩吗?”

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能说出话,过了几秒他才听见自己沙哑干涩的声音,“我,不是。”

菅野秋奈点了点头又问,“你是咒灵吗?”

显然不是。

这次虎杖悠仁的回答顺畅多了。

“我的仇人是咒灵两面宿傩。”菅野秋奈如此总结。救了她的大哥哥说过做出那些事的怪物是咒灵,大哥哥的同伴,怪盒子里的五条老师刚才说她的家是被两面宿傩毁掉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明显是人类的粉头发哥哥为什么会说是他造成了那些灾难,但是显然她更相信大哥哥。

“可是,”明明被否认了凶手的身份,虎杖悠仁却急切起来,“可是两面宿傩就在我身体里,是我没控制住他,是我导致他做出这一切恶事的,是我…”他哽咽了一下,绝望而艰难地逼迫自己把最后那句话说出口:“我才是屠杀了那么多人的凶手。”

这倒是完全没想到的状况,菅野秋奈闻言愣了一下,“在你身体里…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困惑,又有些急切地往前一步,“没控制住是什么意思?”

从未接触过这些怪异的女孩确实也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所以五条老师难得履行了一次本职工作解释道,“简单讲呢,就是两面宿傩是千年前为恶一方的咒灵,被咒术师打败后变成了二十根手指,每根手指都代表了他一部分的灵魂,只要咒物受肉,宿傩就能复活。”

“所以,”菅野秋奈理解了片刻“咒物”、“受肉”、“咒术师”这几个新词,连蒙带猜着确认道,“他吃了手指,两面宿傩在他身上复活了?”

“是哦~小秋奈很聪明嘛~”五条悟满意地夸了一声,以掩盖自己根本没解释清楚的事实。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宿傩应该很强吧,悠仁吃了手指,却既没有□□崩溃死亡,也没有被夺去身体控制权,甚至还能轻易压制住宿傩。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呢~所以我让烂橘子判处的死刑变成了死缓,顺便还邀请悠仁来高专读书。

“最后就是涉谷这次的暴动啦。”

完全没解释清楚啊!!失德教师你真的有考教师资格证吗?!

听完五条悟的解释,在场的知情者几乎人人脑中都划过了这句话。这种国文不及格的解释人家小孩子能听懂吗?!

小学生菅野秋奈确实没能完完全全理解,至少“烂橘子”指代的对象她完全没搞清楚,但是,直觉出众脑子也很好使的她完全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这位悠仁君因为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被判死刑,然后你阻止了死刑。而现在,悠仁君失控了。”*2

“虎杖的罪你要担一半。”贺茂宗朔对着丑盒子总结,他挑眉嗤笑了一声打断虎杖悠仁的急切揽责,补充,“如果他有罪的话。”*3

“…”虎杖悠仁避开了贺茂宗朔笑意未散的眼神,为什么要帮他开脱?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死了,七海也死了,还有钉崎,东堂失去了一只手,也等于失去了术式,还有狗卷前辈,他都还没敢问狗卷前辈的状态,还有那么多不认识的普通人和咒术师,死了那么多人,不是他的错的话…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错?至少,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垂下头,一向昂扬挺拔的脊背也松弛下来,一眼看去竟有些佝偻。

“喂,虎杖是吗?”*2似是终于思考完毕,菅野秋奈继续提问,“你吃下手指是为了复活两面宿傩吗?”

这个称呼,明显不客气很多了啊。贺茂宗朔看到小姑娘拽着自己衣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他想了想,轻轻把衣摆解救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宽大温暖略有薄茧的大手包裹住小姑娘布满细小血痕有些肉感的小手,菅野秋奈紧了紧手指,眼眶又开始有些发酸,可明明她根本不是爱哭的孩子啊。

虎杖悠仁飞速抬头看了一眼菅野秋奈,又低下了头。“不,我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这次虎杖悠仁沉默了很久,在场的众人却都不发一言地耐心等待着。

“不吃的话,我的朋友们…会死…”

这个答案显然也出乎菅野秋奈的意料,这下她也沉默起来。居然是,为了救人吗……

片刻后她继续提问,依然是直指重点的问题,“那当时你知道吃掉手指会复活两面宿傩吗?”

“我…”虎杖悠仁抬起头,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淌了下来,“我不知道。”不要为我开脱了,如果我没罪,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两面宿傩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明明最该死的是我啊,背负死刑的也只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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