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aesarino15(1 / 2)

十五

花京院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他向来是个喜欢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观察的人,也就知道很多普通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比如乔斯达先生有一块很珍惜的手帕,边缘是三角拼接图案,角落里绣着花体的“Caesarino”,而他旁敲侧击地问过承太郎,得知他们家并没有任何一个叫做西撒里诺的人。

再比如乔瑟夫大哥一直会画一张色彩鲜艳手法拙劣的画,画里从来都是大片的向日葵花海和耳朵那里长了对小翅膀的人,而他旁敲侧击地问过承太郎,得知这并不是某种他所不了解的艺术形式,他们家也从来没有审美这么猎奇的人。

——是的,他从来只会去问承太郎,不管哪辈子都是。不论是乔斯达先生还是乔瑟夫大哥,都太聪明了,对他旁敲侧击需要绝对的勇气和耐心,一时不察就可能出纰漏。而承太郎……

倒不是说承太郎不聪明,也不是说承太郎没那么细心,只是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承太郎,都对他太不设防了。

旅途的战斗中是这样,承太郎会因为“花京院在直面敌人”的事实而把自己完全放空,只需要安心等待一个被处理完毕送到他面前的机会和结果。而和平安定的学生生涯也是如此,承太郎会因为“花京院坐在旁边”的事实而完全懒得去思考和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直接选择靠在花京院的肩膀上睡觉。

只要确定他是花京院,承太郎就不会有任何疑问和动摇的念头,哪怕所有人都在质疑,他也会优先思考花京院的想法。这种完全的信任令人安心。所以,花京院本人多少因为利用了这份纯粹的信任而有些负罪感。

“我不认识什么‘Caesarino’。”旅途中的承太郎和他说,“可能是老头以前的战友吧。嘁,小时候我总当他是在编故事,但是……还是等回去之后吧,你好奇的话,我就好好问问他,把他那些自卖自夸的没用话都去掉,我也有些好奇他年轻时候经历过怎样的冒险呢。”

“我没见过乔瑟哥哥有什么金发的朋友。”他的同学承太郎和他说,“更别提耳朵上长着小翅膀的……这也太奇怪了,乔瑟哥哥是梦见天使了吗?”

花京院有种直觉,就是那位“西撒里诺”和耳朵上长着小翅膀的向日葵金发男是同一个人。他想要求证,如果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定会、他一定会——

……

…诶?

等等,到了这种时候,他是一定会硬着头皮去问乔瑟夫·乔斯达的,但他为什么没问呢?

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吗?……不,怎么会呢,这可是事关乔斯达先生记忆的问题,优先级理应被摆在一切之前。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去问乔瑟夫这个问题呢?

“画是死的,画是不会变的……”花京院轻声嘟囔着,“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那什么东西是活的呢?”

这个疑问自他离开日本的那天起就在他内心深处生根发芽,直到今天也没能得到答案。他在新的校园里并不合群,蹩脚的意大利语和明显的口音让他更加不爱与人交流,而亚洲人的面孔和这样的孤僻,导致一些人对他产生了绝不该有的错误认知。花京院倒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真的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而就在他准备给那些人一点无伤大雅的教训时,他遭到了袭击。

于是他在一边应付敌人的同时,还要狼狈地去保住那些想从他这里讹钱的蠢货们的命。最后他不得不为了救人而吃了一闷棍,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时,那些混混开始踢着他的肚子,叫嚣着要他把钱交出来。

有什么所谓呢……不把无辜的普通人牵扯进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着的原则。这就够了,记住这一点就够了。只是他的腹部一直很脆弱,吹点冷风都会疼得厉害,所以这顿揍格外难熬罢了。他躺在地上数着秒数,计算着被他打跑的那玩意儿究竟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法皇早就缠在了那家伙的腿上,只要停下来,他就有办法彻底解决……

剧烈的疼痛无法打断他的思考,然而终究会产生负面的影响。花京院大部分精神都集中在对距离的测算上,几次让他痉挛实在是加大误差的行为,这简直让他有些无法容忍。但这种时候的阻止和挣扎显然只会造成反作用,花京院蜷缩在那儿,尽量不让自己的腹部受击,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人的脑袋都塞进马桶里去。

就在这时,遮住阳光的黑影被撕开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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