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后一个梦6(2 / 2)

“小事情!诶呀,我这桩婚事还都是多亏了你呢!这点小事就别客气啦!”

梦里的马克死在新婚之前,但他的朋友现在很幸福,那就够了。西撒挂掉电话,觉得有点困,于是顺势躺了下去。

说起来,他最近真的太能睡了……这可不太妙,他的腹肌会消失的……

那是最后一个梦了。

花京院是被艰难的喘息声吵醒的。他睡眠向来浅。西撒在病床上发着抖,看上去像是犯了哮喘一样。他过去将人从蜷缩的姿态舒展开,而西撒差点一拳砸在他下巴上。

“西撒!”花京院低声道,“那都是梦,那都是梦!……”

然而西撒没有回答他。慢慢地、慢慢地,他的挣扎停止了。花京院似乎看见他终于脱力地倒下去了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面前的情景未免有些太过熟悉了……

他在摸到西撒冰凉的上唇时毛骨悚然,毫不犹豫地扯开他胸前的衣服和绷带开始给他做胸外按压。他冷汗直冒,交叠的双手都是抖的。三十次胸外按压,两次人工呼吸……他记不清具体要循环几遍了,只知道西撒轻轻地、艰难地咳嗽起来时,他感觉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醒醒,西撒……”他手抖得根本托不起来他的后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事实上,他坐在西撒床边,浑身都在痉挛。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剧烈疼痛仿佛被触发了,他痛苦地蜷缩起来,不住地干呕。他能感觉到西撒在他身后颤抖着,显然也在遭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在梦里,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因为有一定要传递的信念在支撑,也因为逐渐衰弱下去的生命力,疼痛反而是次要的事。但当那份疼痛完全地反应在神经和精神都完好而正常的躯体上时,那就是无法磨灭的,直击灵魂的痛楚。

花京院回过神来时已经滑坐在了地上,晨光熹微,而他身上微微发着抖,冷汗把他的睡衣都浸得湿透,冰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有些踉跄地站起来,想着这算什么事啊……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甩在西撒的床上,也不管成年男性的体重会不会把病号从床上颠下去。他伸手摸了把好友的脸颊,在摸到一手的薄汗和平稳的鼻息后松了口气。

“你可真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

“jojo……”西撒迷迷糊糊地握住了他的手。

……

……你吗,齐贝林,我给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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